第14章 谁敢动我?(2 / 2)
窗外东方一片朝霞,绚烂美丽,耳边是咣当咣当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终于想起自己现在是陈静怡,身处民国二十七年的云南,正在去往春城的列车上。
车厢里非常安静,绝大多数人都睡着。
她一个激灵,转头看,那张报纸掉到了座椅下,李老师和田佩芝都歪在椅子上睡着了,邱鹿鸣则生死不知的平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她快速起身,去查看邱鹿鸣,只见她胸口微微起伏,不用摸额头,也看出她又发烧了,干裂的嘴唇微张,发出急促的呼吸声,眉头紧锁,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林自在毫不犹豫从小藤箱里拿出一根银针来,想了想,又在急救箱里找了一瓶酒精,正准备给手指头和银针消毒,就见邱鹿鸣左右转动了一下头颅,口中喊着:“谁敢动我,你们这群腌臜泼才!我邱鹿鸣乃堂堂从三品女官!看谁敢动我!”
声音不小,把林自在吓了一跳,手里的酒精瓶子骨碌碌掉到地上,滚了好远,她生怕被人捡去看到上面的文字,连忙追上前,一把扑住。
再回到座位,李老师已经醒了,正手足无措地看着闭眼手舞足蹈的邱鹿鸣嘶哑地吼,“你为何不请御医?”
“我的天,我连个行脚郎中都找不到啊,还御医!”李老师无语又愧疚地看向林自在,“对不起对不起,老师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她,她是不是又发烧了?”
忽然,躺在椅子上的邱鹿鸣开始扇着自己的脸,用悔恨又痛苦的声音哭喊:“我错了!大长公主,都是我的错啊!”
田佩芝终于醒了,她被癫狂的邱鹿鸣吓得倒退几步,躲到李老师身后,“老师她是不是烧傻了?”
周围的旅客闻声都凑过来看,林自在给银针消毒后,举着针,大声喊着:“离远点啊,传染上疟疾后果自负啊!”
这句话十分奏效,人们立刻哄的一声散开了几米远,虽然惧怕,但禁不住好奇心,还是远远围观着。
田佩芝切了一声,撇嘴说:“这会儿子你又不说是蚊子传染了。”
林自在走到邱鹿鸣身边,飞快拢住她的双手,在她两个食指的商阳穴尖上飞快刺了一下。
田佩芝啊的一声,“我奶奶好像也给我弟弟扎过,哎?你的针呢,怎么手一翻就不见了?”
“闭嘴!过来挤血!”
田佩芝连忙哦了一声,也过来挤邱鹿鸣的手指头。
“噫,紫的!”
邱鹿鸣这会儿在大喊冤枉,刚才喊的是什么中毒,反正是东一句西一句,没谁能听得懂。林自在也懒得去猜,结果一个不注意,被邱鹿鸣左手一抡,直接拍到额头上,发出清脆至极的啪的一声。
林自在气得不行,使劲拢住她的胳膊,倾身压住她,慢慢的,邱鹿鸣呼吸渐渐平稳,体温逐渐下降,人也不再说胡话了。
田佩芝松了口气,坐了回来。
终于熬到春城,李老师背着再次发烧的邱鹿鸣飞快地朝着站台外奔跑,田佩芝拎着李老师的小行李箱,林自在则挎着她们的褡裢跌跌撞撞跟在后头,她双脚酸胀得几乎抬不起来,她恨恨地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忽然一眼看到段公子正朝着一辆轿车走去,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