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年之前（1 / 2）

山间绿树葱郁春意盎然，其间姹紫嫣红繁花似锦，映晴空万里引蜂飞蝶舞。

顽石凝神望着这个世界，不禁疑惑：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世界是这么美丽呢？

悠悠地，清灵的歌声响起，有如黄莺出谷小溪欢唱。

那个女孩来了！一直以来，陪伴自己的除了日月星辰虫鱼鸟兽外就只有这个女孩了。

一时间，烟霞散彩，日月摇光，满山的蝴蝶翩跹舞动身姿，缭绕在女孩身边不愿飞离。女孩知道这是顽石的魔法，他总是尽力使她快乐。

岁月太久远了，顽石都忘记了自己活了多少年，可能开天辟地之时就已经存在了，没有表情没有自由，纵使有灵，不免寂寞。直至，女孩的出现。

没有人比顽石更清楚女孩坎坷的命运。那一年，皇室骄奢淫逸，做出了一些亵渎神灵的事，触犯了神威。天神大怒降下祸种，数年干旱使得树木枯竭饿殍枕藉。

听说顽石有灵，女孩来到顽石的面前。她哭得双眼肿红，对他说，她的父母死了，孤零零的，她想去天国找他们。可是，女孩不忍心看到更多的人死去，只要能令万物复苏生灵如昨，她愿意付出一切。

顽石很清楚这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再说石头的心是冰冷的，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人类而动容。

女孩依偎在他的身边，唱起歌来，稚嫩的声音组成奇妙的旋律。唱着唱着，女孩倒下了。疲惫和饥渴早已令她虚弱不堪。顽石忙不迭地唤来了连年干旱来的第一场雨。正巧一个男孩经过，救走了女孩。这个男孩就是安阳昭明。

这件事让村民知道了。他们将无亲无故的女孩当作祭品送到顽石的面前，因为只有她曾令顽固不化的顽石召唤来雨水。他们给女孩冠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称谓，曰之为新娘，实则活祭。

顽石还清晰地记得那是个寒风刺骨的夜，女孩穿戴着完全不合身的新娘装，颤抖着蜷缩着身子。她低低吟唱着，歌声因寒冷而充满颤意。最后，还是那个叫安阳昭明的男孩匆匆跑来，脱下外衣披在女孩身上，背着她跑下山去。

顽石痛恨人类的自私和无情，他向村民们下了最毒的诅咒，以此作为报复。他想，女孩一定会为此感到快意和感激的。

然而，再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是，女孩来到他的身边，跪着乞求他对村民们的原谅。顽石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遂了女孩的心愿，还了村民们健康。

山间妖怪猖獗，顽石提醒女孩没有必要不要上山。女孩不听，依偎在顽石身上诉说着她的快乐和悲伤。

“小石，昭明送给我两个红薯，说是他烤的，虽然不是很熟，但我觉得好吃极了。”

“小石，昭明家的昙花开了又谢。他跟我说，不要悲伤，短暂的美丽才是最美的。”

“小石，昭明跟我说，长大了就和我成亲……”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顽石经常从女孩的口里听到昭明的名字。女孩的眼眸里掩盖不住喜悦的光。顽石昂首望天。天，一片蔚蓝，漂浮着的几朵白云在那喃喃低语着宇宙间的精华与超然。

光阴荏苒人世匆匆，十来个春秋就在转眼间流逝了。

女孩长大成人，容貌秀丽的她有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一双迷人的眸子如同一潭深水，清澈而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