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两全其美（1 / 2）

“可是你们还是没有死啊！”阿芝听故事，关心的永远是结局。

小七受不了了，就对阿芝用了禁言术。

阿芝的上嘴唇和下嘴唇粘合在一起，怎么挣都挣不开。她过去摇晃于小七的胳膊，让她解禁。

“那你不许插那么话，同意就点点头。”小七道。

阿芝用力地点点头。小七将她解禁以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木棉和阿莲这两个女鬼，见于小七真的对她们的生前感兴趣，不知不觉拉近了距离。她们飘过去，挂在蚊帐勾上，继续讲述着她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后来，我发现将他们关得太近了，他们两个隔着墙在说话，白天说，晚上说。我气得两眼发黑，就将死鬼相公关到柴房里。”木棉道，“那死鬼相公，病得越来越严重，他终于拄着拐杖也爬不起来了，气若游丝地躺在茅草堆里。我推他，他也一动不动。喂他喝米汤，他也吞不下去了……”

木棉把脖子卡在床檐上，没有重量的身体，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木棉姐虽然把我关起来了，可是在吃的方面，还是对我不错的。她想要那个孩子，希望孩子健康，就拼命地给我炖肉汤。”阿莲哭笑不得地说。

“其实我当时后悔了，觉得自己好坏。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出门去买菜，想着文华爱喝鱼汤，就买了一条新鲜的鲫鱼回来，让他把身体补回来。我将鱼煎了，把汤熬得浓浓的，白白的，然后端到柴房里，准备喂他喝。可是，一切都晚了……当我进入柴房，看到文华硬挺地睡在草堆上，嘴角还带着孩子般的微笑。我吓得将碗一扔，上去摸他的气息。鼻子冰凉，人已走远……”木棉说这些的时候，阿芝和小七都侧耳聆听，屋子里静悄悄的。

“我崩溃了，换上了新衣服，脖子上还戴了文华给我买的玉坠，脸上还擦了他从胭脂水粉铺子里拿回来的脂粉。我将自己打扮好以后，背着文华的尸体，到后山上。这人死后，好沉啊，我一路走走停停，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到山顶。我累坏了，就将文华靠在大石头上，自己叉着腰喘着粗气。后来我发现，山顶的风景绝佳，能看到我们整个龙门县的风光。我一直都有一个心愿，就是一家三口，出去登高望远。于是我把文华扶到石头上，和他一起，一览众山小……”木棉道。

阿莲开始说话了，道：“我从门缝里，看见你背着文华，一直往后院走。文华的双手，从你的肩膀上耷拉下来，嘴角还带着血。当时我吓坏了，想哭又哭不出来。我要趁这个机会逃走。于是我拿起板凳，重重地砸窗户。可能是你给我吃得太好了，力气特别大，那窗户没几下就砸开了。我翻窗逃走，本想回胭脂铺的，可是我摸了摸肚子，想到孩子爹文华，就去了县衙，将文华的遭遇告诉了他的同僚。他们带着人，跟着我，往文华家的后山上走去。木棉姐一看到衙役，拔腿就跑了。我挺着个大肚子，本来就累了，就没跟过去，和文华的尸体同坐在大石头上。”

“这应该到大结局了吧！”阿芝忍不住地插话。

“我坐在大石头上，对着文华，哭了许久。那些衙役满山地追木棉姐，我就在那里等他们回来，然后将文华的尸体抬下去，做法事。我想了很多，想以后都不嫁人了，把孩子生下来，独自扶养。哭着哭着，眼睛也累了，我就把脑袋放在膝盖上，眯了一会儿。可是木棉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身后，将我从石头上，一把推下山去。我滚了好远，肚子卡在一块石头上，才停了下来。接着，血就流出来了，再后来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等等……”木棉打断道，“你说我把你推下山去？”

“对啊，不是你，还能有谁？”阿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