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你的优势是脸”(1 / 3)
昨天下午,褚酌夕与贺从云到金鹤龄的居所时,里头已经有了几个小警员,都是进行痕迹检测工作的。
金鹤龄生前所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室,不算脏乱,就是正常单身男人的屋子。
玄关处的鞋柜门大喇喇的敞着,门口的拖鞋歪歪扭扭,两只鞋子之间至少隔了五十公分左右,看着像是甩着脱的,客厅的沙发上搭着几件衣服,垃圾桶里尚有残留的外卖包装盒,厨房里的冰箱大多摆的都是酒水饮料,其余的厨具几乎都蒙了薄薄一层灰,看的出来,金鹤龄是个工作繁忙,又不会下厨的。
褚酌夕面无表情,目光流转在四周的墙壁上,她并不关心金鹤龄的生活状况如何,自从上回在杨九衡床边的墙壁上发现了那个凹槽,而她却去晚了的时候,褚酌夕自进门之后,便开始有目的的留意着墙壁上或有的可疑缝隙,亦或是看看房间里是否放有保险柜之类的。
依照自玄关逐渐向里搜查的顺序,房子的主卧在右边,应该说,是因为金鹤龄住的是右边那间屋子,实则两个房间差别不大。
床上的被子稍显凌乱,冲门的一边掀开,床头的玻璃杯里还留有五分之一的水,床脚凳上叠放着几件衣裳,地上掉着一件衬衣,靠里的窗边是一张写字桌,上头摆着的文件是有关于桥下区项目开发的相关资料。
而另一间卧室似是被死者改做成了书房,墙壁两遍放着书架,中间靠里的位置是一张电脑桌,墙角的单人床仍旧保留着,或许是因为无处安放,上头的被褥也没有收,只是整齐的铺开,伸手摸摸便觉得有些潮湿,大概是许久都没有晾晒过的缘故。
没有发现保险箱,也没有发现暗格,这不由让褚酌夕有些失望,但是屋子里的一切,准确来说,应该是死者躺下休息之后又起身迅速离开而导致的凌乱的被褥,床脚凳边因为匆忙间抓取外套出门的动作从而被带落到地上的衬衣,门口被甩开的拖鞋以及连柜门都来不及关的鞋柜,这一切,无不彰显着金鹤龄离家时的匆忙与慌乱。
而另一组被派去闲庭公司的自然也没什么收获,就连警方对于金鹤龄调出的资料尚且都不完整,闲庭公司的人自然更不知道他的底细,从带回来的口供记录来看,无非就是说那是个老实本分的,工作能力强,平日里与同事之间关系友好,和睦相处,从没发生过什么口角,就连领导也十分看重他,真不知道这杀人犯怎么就找上了他?
字字句句,无不透露着这是个大好人,同事拥护,领导看重,可谁又能想到,那是个手上沾了血的,心底压抑了多年的欲望与不甘,因为那几个ps的字符被充分调动,最后葬送了性命,可谁又能说清这其中到底是谁的错?是那杀人犯心狠手辣,逮了个半百的大好人杀,还是那大好人自己的罪孽,无论过了多少年,仍旧只能是血债血偿,血溅当场?
褚酌夕醒时,是被会议室内椅子拖拽的声音惊醒的。
此刻屋里头的人儿都已经出去了,只剩下她跟贺从云。
“不舒服?”贺从云收拾了桌上的纸张,又弯下腰来看那张尚且有些迷糊的脸,方才她睡着时眉间便是皱着的,刚一醒来,眼里又尽是些冰冷淡漠的东西。
自从第一次见到褚酌夕时,在贺从云看来,她就一直是一副温柔冷静的模样,用肖殃及的话说,就是看见一个平日里耳熟能详的人儿走到了自己跟前儿,原本以为会是个既矫情又无礼的,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温柔沉静,并且平易近人,与小时候那个傲慢无礼又疯狂的小女孩儿一点儿都不一样。
他见过这样的眼神,在他家的阳台上,透过对面那栋房子墙壁上狭小的换气窗,看见女孩儿穿着一身碎花裙子,在她父亲身后面无表情的,轻轻拨倒那把斧头的时候。
可怕的不是看见她母亲的头颅被她父亲砸的面目全非,可怕的是,他当时站在阳台上,看着女孩儿冷漠的面对眼前的血肉横飞,他却并不觉得害怕,甚至于轻轻捂住了怀里小猫的叫声,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儿的脸,而女孩儿只低垂着眼睑,面无表情,顶多在血液飞溅到她脸上的时候方才皱皱眉头,并不是嫌恶,只是冷静的眯眯眼睛,防止脏东西蹭进眼睛里。
褚酌夕微怔,看着男人的脸回过神来,摇摇头,刚想开口,又听对方犹豫着出声,“还是…做噩梦了?”
女人闻声顿了顿,轻笑出声,随口便扯了谎,“嗯,是,做噩梦了,抱歉,刚刚不该睡着的,都没听完。”
“没关系。”贺从云起身,捋齐了纸张,“别的其实也没什么,不过确实给肖殃及他们找到了一个目击者,事发当晚将近两点的时候,有人看见凶手从桥下区出来,上了长安路驾车往东离开,已经让人对那一片进行排查了,不过晚上毕竟比较暗,凶手又戴了帽子跟口罩,只能大概看清楚凶手的身高体型,穿着就跟焦华富说的一样,是工地统一发放的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