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日(6)(2 / 4)
殷尔菲——婴儿肥——嘟嘟——都督。这就是一个外号的演变过程。
不过要她承认这个绰号则花了更长的过程。
而且承认的还不是最终阶段而是“嘟嘟”。“都督”是我自己叫着玩的。反正读音一样,我怎么在脑海里书写她都发觉不了。
这次倒是有好好的给我留下进出的空间。我比划了一下她的椅背和后桌的距离,稍微踮踮脚就能挤进去。
之前上课的时侯我也有在观察。她不仅有黑眼圈,眼睛里还布有血丝。趁第一节课下课她还没脱离听课模式瘫在桌子上的时候我尝试问了问,回答是“不是什么大事”。
那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是什么大事呗。真要出什么事她一般还是会老实说的,不像另一位问题儿童。
不过也亏她能在这种环境下争分夺秒地补觉。讲台上刘同学还在和班主任进行激烈辩论呢,正拿粉笔不断在黑板上画正方形然后叉掉。
我进门的时候探听了一下,讨论的是三门问题。
目前的进度已经到“我不理解,我觉得田老师你举的这个例子‘假设有一百扇门,选择其中一扇门后开启剩下的门中没中奖的九十八扇门,那你是换还是不换呢?’和原来的问题有着本质的区别。我在知乎大神踏雪寻梅的一篇文章中看到过……”。
留给刘辩手的时间剩下不到三分钟。希望他能在第三节课开始前有所收获。
乘此机会,我想要聊一聊质疑权威和质疑真理之间的区别,以及个人理解与否和明天太阳是否照常升起之间的不相干性。
但同样因为时间有限,还是先来说一个比较能统一答案的吧:
不恰当不适宜地给出引用知识的来源,不仅让人觉得你没有在独立思考,反而会降低你整个论述乃至你本人的可信度。
如果能自然从嘴里说出:“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即便不提人间失格或者太宰治,也会让人觉得你有所领会;如果一开口就是:“鲁迅曾经说过……”,那多半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论点找来鲁迅先生演双簧;如果张嘴便是:“我在《同级生与前辈与后辈与妹妹在那风华正茂之时》中领悟到了……”,恐怕话还没说完,听众就全走光了。哪怕你之后带来多么精彩的演出,都不过是没有观众的独角戏。
可话又说回来,什么又不叫做“引用”呢。倘若自诞日以来,所看到的一切,所听到的一切,所闻到的一切,所呼吸到的一切,所触摸到的一切,所感知到的一切都记为外在的原始材料,一切学习到的处事原则、行为准则、道理法则都记作外在的方法论,那我们的一切所谓思考,有在引用外在的方法论处理引用的外在原始材料以上的意义吗?
人到底和一个延时的问答机器有何区别。
说回三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