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埋下一颗种子(1 / 2)
李冕找了找过去射箭的感觉,拿着鹊画弓放回朱漆兰锜上,顺着回廊离开了前往混堂沐浴更衣了。
骑马是个力气活,五明骥还是一匹汗血宝马,内里葛衫沾了一层细汗,换了一身葛衫圆领袍,避免感染风寒。
京城百姓一般去瓮堂里洗澡,缴纳了银钱,任何人都可以在瓮堂里的洗澡,李冕不用去外面的瓮堂,府里有专供沐浴的混堂。
李冕换了熏香圆领袍,又在膳堂用了饭,窝在东厢房里不肯出来了,不是贪恋厢房里摆放着豆青釉瓷盘烧着银屑碳,温暖如春,坐在窗棂前写写划划。
他手里的湖笔不是用来练习书法的扁头毛笔,是一种细毫毛笔,在一张官青纸上画着一种图样。
接连画了几天,图画奇怪的图样收笔了。
“去找来府里的匠人,按照图样打造出来。”
李冕伸了伸懒腰,手里的图样交给了坐在一旁托着脸蛋的雉奴,再三嘱咐道:“尺寸已经写明了,让匠人用些心,不能有一厘的差错。”
雉奴接过来图样,正着看倒着看,翻过来反过去,没看明白官青纸上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颇为类似弓弩,又有车毂似的小轮子,用料里还有大牛角,怪异的很。
等到府里的匠人打造出来图样里的东西,装在荔枝木匣子里送过去,看清楚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像是鹊画弓,却又比鹊画弓复杂的多。
李冕拿在手里试了试大弓,拉开弓弦使用的力气比起鹊画弓轻松多了,满意了:“有了这张复合弓,往后练习弓马骑射就会省力多了,更重要的是射程远。如今的军中大弓大概二百步射程,我手里的复合弓却能达将近五百步,看来用牛角代替一些用料起到了作用。”
李冕收起牛角大弓,又去校场牵出了五明骥,继续驯服这匹汗血宝马,用了两天半的时间让它开始听话了。
每日清晨的金水河畔多了一位骑马射箭的锦袍公子,射在树干上的箭矢也不捡走,任由晌午路过的老百姓捡走换些银钱。
骑骑马,射射箭,逗弄雉奴。
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只是自从那天一别后,再也没见过牡丹盛景女子了。
四九看柳,廊院积雪消融,阴沉沉天空难得露出了暖阳,天气大好。
李冕卷着圆领袍袖口,拿着药锄,挖走了东厢房窗棂前的萱草,放在一旁的青蓝窑变花盆里,等着移栽到府里的西绮园里。
雉奴脱掉了绸夹袄,穿着鹅黄色襦裙站在一旁,手里扶着一株枇杷树树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公主过去爱吃枇杷,说它是寒果,奴婢和红桥姐姐等几名贴身丫鬟还是女官的时候,也爱吃枇杷,尤其是汇昌号的名种平头大红袍,个头大,橙红色的果肉又甜,奴婢一次都能吃一大盘。”
每逢寒冬腊月时节,枇杷花冒寒开放,花白如玉,廊院里充满了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