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样不安分的同胞(1 / 2)
第二纪元1138年的霜花月17日,玫瑰港
与玫瑰王国北边的同胞们不同,玫瑰港此时没有半点能称得上是生机和活力的东西。堂堂一个国家王室所在的首都,街道上却见不到什么行人。往常生意兴隆的俱乐部和咖啡馆在中午两点就关门歇业了,各家宅邸的门前也不见马车和访客。
帝国公使馆里的徐正江憋了一肚子的纳闷与火气。今天刚起床坐马车出门,就被穿着红皮制服的玫瑰陆军堵在了公使馆门口。真当堂堂帝国礼部会同司员外郎,派驻玫瑰王国公使和那些玫瑰庄园主一样,每天的日子除了决斗就是在喝酒吗?
按照既定的行程,徐正江要在上午会见商会的几个商人,代表市舶司敲定一笔丝织品的买卖;中午要和公使馆的其他同僚一起总结宣战后的各项情报;晚上要参加艾德蒙公爵组织的晚宴。天可怜见,徐先生在玫瑰公使馆已经呆了七年了,他至今都能想起自己接替前任时,前任公使那解脱一般的表情。
不过徐正江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国家的首都正在发生什么或者即将发生什么了。他打开配套的电报机,向帝国礼部发去了一封密电。
让我们把时钟的指针回拨到昨天晚上,看看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海水将天空一并染成了黑色。几队掷弹兵和龙骑兵就抵达了玫瑰港的城门门口换防。海军已经以征发军用物资配给的名义封锁了所有码头,一些海军的军舰还在不断送货。
圣赛莲娜歌剧院正在上演一出全新的剧目。剧本名字叫《伊凡勒斯的未婚妻》,是《马勒里昂伯爵》的作者巴塔利亚潜心闭关一整年推出的新作品。有些消息灵通人士宣称,在出版社的编辑找到这个人时,巴塔利亚浮肿的脸已经把眼镜框镶嵌进了肉里,若不是有着硬木椅背支撑他的躯体,他连坐着都很困难。
大部分人只当他是夸大的笑料。当然剧院并非只有剧本身可供欣赏——身着各式礼服的女性自然也是纨绔子弟们用剧院望远镜欣赏的对象。
有些人则根本不关心舞台或者舞台下在上演什么。剧院包厢提供了一个天然的,几乎无可替代的聚会环境,也不必担心有什么人在墙边偷听。如果有什么人是以阴谋诡计和政治操弄作为食料的话,圣赛莲娜剧院简直要比玫瑰领几个葡萄庄园还要适合种植这些危险的果实。
很不巧,艾伯哈德伯爵和他的银行家朋友们正是现在这片土地上的园丁。几个月举行一次这样的聚会是玫瑰港银行业的传统,视派系不同选择不同的地点进行。
“……要我说,这海棠领动兵打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是北佬把两个领都打穿了,难道就能过得了海峡?首相急哄哄地派大臣们这个收缴了,那个扣留了,多半是想趁此机会捞一笔。”一个驼背的商人努力地用一支单筒望远镜搜索着舞台,眼光中暗藏着一丝色欲和贪婪。
几个同伴一言不发,但艾伯哈德伯爵知道他们心中几乎都赞同这番话语。他决定说点别的,“我这倒是有些不太一样的消息,诸位。”
这句话一下子吸引了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就连一开始那个老色狼银行家也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自己的望远镜。
“我听我港口方面的朋友们说,海军送了一大批的军火进港口的仓库里。元老院新式的步枪和火炮,足够武装整整两个步兵团。这些军火很快就会配发给调配过来的军队。海尔森先生?如果我没猜错,明天就有一整个禁卫军师来接手这批军火吧。”
被叫做海尔森先生的人正是莱缪尔·海尔森。提到海尔森这么个姓氏大部分关心时事的人都有印象,这正是玫瑰国王和首相跟前的大红人,玫瑰港卫戍司令所拥有的姓氏。莱缪尔·海尔森正是他的独子。
莱缪尔有些狐疑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