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八月一日我忘记了(5 / 5)
“夏季海胆黄特别饱满,这东西能预防心血管病,小孩子是应该吃一些的。”她爸端着盘子递过来给朴智妍她们,孙泰信一看,好家伙,她们真的还吃得下。
他走旁边另一桌去,见Kara几人吃得也正香,不禁有些自我怀疑了:难不成吃这么多是很普遍的事情吗?大家都这么能吃,那其实是他自己不正常?
具荷拉递个小勺来:“哥哥,这个海胆用小勺子刮着吃,你要试试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孙泰信更觉得自己饱了。他连忙摇头,表示自己要出房间去透透气。
全永禄大叔不久后也跟出来,两人推搡着去结账,最后是体弱多病的孙泰信被挤开了。
“宝蓝有高血压啊,永禄大叔,是不是不该让她这么吃?”孙泰信与他坐在一楼一棵大树下,最终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全永禄笑了笑,说起别的来:“原生家庭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是深远的,当然,我离婚那时候并不认可这个结论。但这么些年过去了,有一点我终究是搞清楚了:所谓耳濡目染、言传身教,孩子们性格当中诸多的成分,其实都是由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带来的。”
他看向楼上的包间:“宝蓝个子很小,她初中的时候就不怎么长个儿了。但是那时候她还是很开朗的性格、和宇蓝一样,叽叽喳喳的,很惹人烦。”他这么说着,眉眼中却完全没有烦恼的感觉。
“泰信社长,她后来胆子越来越小,人也不怎么活泼了。这得怪我,她那时候一直跟着她妈妈生活,而她妈妈经常一进剧组就是数月,完全把宝蓝丢给了保姆和她外祖母那边来照顾。我当时是个混蛋,也没太多在意这些,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宝蓝已经是年初你见到的那个样子了。”
孙泰信也只好劝慰:“圆满地家庭塑造积极的性格,不圆满的家庭却未必塑造消极的性格。我觉得这点是非常清晰的,我们成年以后,最重要的一项功课,就是让自己能够独立。原生家庭那些影响,没大叔你想地那么大的。”
全大叔神情淡然地笑着摇摇头:“现在换一个角度看,当初不离婚就对孩子没有伤害了吗?其实我认为,当一个家庭陷入不和谐,尤其是那些冷暴力的行为一旦发生的时候,对孩子的伤害就已经开始。”
“这与最后是不是离婚并没有直接关系了。我与她妈妈经常数月说不上一句话,对宝蓝和宇蓝而言,家庭关系的低劣影响这时候就开始了。”
孙泰信很无奈:“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当然是最优解。但倘若父母已经离异,双方仍然爱自己或者能有幸跟随三观端正的一方生活着,这也挺好的。起码孩子能接收到来自父母其中一人全心全意的爱。”他也往楼上看,心里想到的是具荷拉。
“之前,我曾经一度很担忧宝蓝的情况。在朋友的建议下,我接受了心理辅导,被告知哪怕是孩子已经成年了,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联系、给予她更多陪伴,那么她成长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其实父母是有能力参与补救的、是能够看到孩子一天天变好的。”
“孙社长,你还年轻,体会不到我这种与子女的陌生感、失控感有多么难熬。我知道带着她胡吃海喝确实不好,但是我并不仅仅是为了消除内心的愧疚感,才这么做的。”
“这也是教育专家给我的建议。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位不称职父亲的私心。”全永禄站起来给孙泰信深深鞠了一躬后,很认真地说:“她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谢谢您了,孙社长。说实话,我在半岛歌谣界这一行打拼了很多年,您这样令人尊敬的社长,真的太罕有了,宝蓝能遇到您,真是万幸。”
“也只能让她慢慢改了。”人家说到这个份儿上,孙泰信也不好再多说。
两人聊了不少,有关于爱情、有关于婚姻、有关于家庭、有关于音乐事业、有关于子女教育,直聊到孩子们都吃饱喝足寻下来,才算作罢。
“哥与宝蓝姐的父亲都聊了什么?我看你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出租车上,朴素妍虽然犯着瞌睡,但还是注意到了孙泰信的积极转变。
“今天是八月的第一天啊。”孙泰信看着东方露出白肚皮,笑了起来:“八月一日,我忘记了。”他隐约倒是觉得自己真忘了什么,但困倦难耐,也就不去管了。
当天清晨,咸恩静看着五、六楼一个个补觉不醒的姐妹们,很是疑惑:莫非昨晚,自己错过了什么全员聚会?不能吧,以她的为人,不可能没人来叫醒自己啊?话说,自己的胳膊肘为什么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