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柯惊梦枕(2 / 3)
张木义心里嘀咕。难道那个梦与这个枕头有关?便说:“收好这个枕头,说不定我哪天还是要用。”
……
张木义走出卧室,来到院中。一周碧瓦白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往前一望,纵横拱立,上面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
安福、安禄两个书童正在门口侍候。一见张木义,弯腰施礼问道:“少爷今天要去哪里?小的这就去安排。”
张木义也不答话,一马当先。众人穿过羊肠小径,走出院门,只见路边佳木茏葱,奇花闪灼。走不多时,便见五间抱厦上悬着“安荣雅居”的匾额,这就是张府夫人的居处了。
张夫人病体初愈,体态慵倦。身着淡紫色披风,外套素色纱衫,一头秀发乌黑如泉,盘成络络发髻,玉钗松松簪起,金步摇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轻轻摇曳。想来年轻时也应当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就是此刻说是张木义的姐姐也不为过,并不像四十多岁的年纪。
张夫人拉着张木义的手,慈爱地看向张木义。说道:“我家二郎真是越来越丰俊了。那巢国夫人在信里对你可是赞叹有加。想来我儿在这次合鹿宴上,是给我张家大大涨了颜面。”
合鹿宴是国朝祭奠历代将士的大礼,三年一办,王公显贵、高门大吏云集。分布在各地的权贵子女大多能在此宴上相逢,其间狗血之事不胜枚举。每次合鹿宴都能成就几段姻缘,或是孽缘。
“临行时,娘就教导过木义。儿自然是依礼行事,哪里会让他们挑出错处。”张木义蹲下身子,一边给张夫人捶腿,一边恭恭敬敬地答道。
“要不是为娘病体难支。本也不须劳烦你走这一趟的,可怜你这十几岁的孩子,舟船劳顿,有没有瘦了?”张夫人摸了摸张木义的脸,目光慈祥。
梦里那一世,张木义双亲早亡,未曾体会过父母慈爱。这一刻,张木义心潮涌动,不由得眼眶潮湿。
张夫人看见张木义面露孺慕之情,心下也是激荡。喃喃说道:“都怪陕北幕府年年兴兵,你父亲要是在家里,也不须你去了。”
张木义抬头看着母亲说道:“秦人多事,每年都要到落日关前耀武扬威一番。等儿子再大些,定然带兵去教训教训他们。”
“当初就不该让你父亲娶你二娘。娶之前是三年来一次,娶之后反倒是年年来了。这和亲也不知道是和得什么亲。”提到二娘,张夫人不由得面色有些恨恨。
张木义却知道,自己这个父亲生性风流。与其说是与陕北幕府和亲,不如说是自己的父亲勾搭了陕北幕府将军马吉祥的女儿私奔,也难怪马吉祥年年带兵前来。
不过,将军女儿身份贵重,不能为妾。因此做了张老将军的平妻。自马夫人生下五弟以来,温婉的脾气大变,镇北将军府年年上演夺嫡大戏,给襄州并州的百姓们增添了不少谈资。
张木义不好介入自己长辈们的爱恨情仇。便岔开话题说道:“娘,儿子这次在合鹿宴上见到庐州郡主了。你没看见大哥样子,魂都没了。只可惜没有看到那陆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