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宝玉承笞(2 / 9)
中路院儿,向南大厅。
李惟俭与贾政一并出来,遥遥便见那长史官被赖大引到仪门前,贾政要去迎,却被李惟俭一把扯住,道:“世叔何必去迎,不过区区长史,又不是忠顺王亲来。”
“这——”贾政一琢磨,是了,如今李惟俭位份不同,主管武备院不说,还有个二等伯的爵位,怎么算也不用去迎那长史。
与自己相论,因着李纨之故,这才以晚辈自居。倘若自己去迎了,那李惟俭去不去迎?
思量分明,贾政这才颔首:“有理。”
当下二人先行进得大厅之中。
不过须臾,那长史便被赖大引入厅内。其人原本倨傲,待瞧见李惟俭慵懒陪坐一旁,当下再不敢大意,先行朝着李惟俭拱手道:“原是李伯爷当面,下官有礼了。”
李惟俭只略略颔首,也不起身,说道:“长史坐下说话吧,我不过陪着世叔来瞧瞧忠顺王又有什么理论。”
“这——”长史应下,赶忙又与贾政见了礼,这才忐忑着落座。
这位李伯爷可不好招惹,先前那位王府长史周安,依着王爷的意思一直催逼,结果如何?人家李惟俭几年间便从酸秀才成了二等伯,再看那周安,坟头草都老高了!
也是因着李惟俭之故,这长史方才与贾政略略闲谈几句,继而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贾政听了这话,抓不住头脑,忙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
那长史官便道:“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那原是奉旨由内园赐出,只从出来,好好在府里,住了不下半年,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和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
下官辈听了,尊府不比别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启明王爷。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乃奉旨所赐,不便转赠令郎。若十分爱慕,老大爷竟密题一本请旨,岂不两便?
若大人不题奏时,还得转达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免王爷负恩之罪,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说毕,忙打一躬。
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正要说话,就听李惟俭冷笑一声说道:“这却奇了,我怎么从未听闻过这等事?长史既说十停人有八停人都说,料想寻个人证也简单,不若长史打发人带了来,分说清楚到底如何情形,世叔方才好问询宝兄弟。
不然,岂非来个阿猫阿狗都敢随意攀诬了?”
李惟俭这话极不客气,那长史一怔,旋即赶忙躬身道:“方才是下官口无遮掩,还请伯爷与大人宽宥。不过令郎的确与那琪官相交甚密,”说着顿了顿,又慌忙解释道:“此非下官信口开河,皆出自贵府亲戚之口。”
李惟俭问道:“哪个亲戚?”
“这……只听说姓薛。”
薛蟠?这倒是有趣了。
李惟俭话已说过,算是维护了贾政脸面,至于宝玉挨揍,他不但懒得管,还乐见其成!不说先前骚扰傅秋芳,单单是纠缠黛玉、湘云,李惟俭都想亲自教训这厮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