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兵行险招(1 / 9)
龙王山中,军纪涣散,更是无从谈起军容一说,个个士卒破衣烂衫,持刀者寥寥无几,大多是棍棒,铁叉,看在秦琼眼中倍感疑虑,心头隐隐有些凄冷落寞,此种情形似曾相识,哪是昔日瓦岗军中的影子在心头忽现。
接风宴席更是简陋,糙米一碗,风干马肉一碗,泡发的干蘑一碟,水酒一坛。
秦琼李绩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苦笑摇头,侃侃道明来意,‘云舒’自然推诿客套一番,水酒一盏下肚后而道:“两位将军,山东父老,实不相瞒,姑且不谈江淮恩怨,只说我等聚集流民以拒外番,非是反叛之心,皆是因不忍异族入我中原屠戮我汉家儿郎,我等草莽村夫,不敢妄谈国事,哪是国公大儒所商讨之事,皆与我等无干,天下谁人做主在下更是不可厚非,燕雀怎知鸿鹄之志。俱卑贱之身不言富贵门中事,有道是充耳不闻窗外事,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等只求一隅安身活命,苟且偷生而已,至于什么朝廷赏赐,加官进爵对我等而言,宛如梦境,不敢想耳!”
李绩闻听有些按捺不住,开口道:“小友万万不可妄自菲薄,我等堂堂七尺男儿,该摒弃私怨,报效朝廷,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徐公高瞻远瞩,非我等草芥能及之万一也!”此语可谓是锋利至极,连讽带刺,李绩听罢不知可否,心中却是大为不悦。
秦琼毕竟老迈,见多识广,笑问道:“铁卫军威震晋西,老朽实在不懂,你等区区几百之众,是如何将如豺如虎的番贼屠戮殆尽的,还请小友实言相告!”
‘云舒’洒然一笑道:“秦老将军驰骋沙场,能屠戮千人者背后付出的代价几何,老将军不知否?”
秦琼一语愕然,有些自嘲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战场杀戮绝非儿戏,不知又有多少我大唐儿郎血溅黄沙。”
“老将军悲天悯人,大善之至也!”
“小友过奖,老朽愧不敢当!”
‘云舒’,云峰与秦琼李绩四人寒暄客套一番便草草吃了饭,便安排秦琼等人在这中寨点将台木屋中休息,木屋很是宽阔,大堂后面便是睡房。
睡房中秦琼躺在简陋的木塌上久久不语,李绩也是暗生闷气,倒不是因为饭食招待不周,而是被自己眼中的哪个阚云舒冷漠言语有些不满。
见老将军秦琼似是在假寐,便开口叹息道:“老将军,我等一番好意,来此拜会,通传朝廷旨意,这阚家小子目中无人,如此这些虾兵蟹将,蚁聚之群,乌合之众怎会如此骄横?”
“人家老子驰骋江淮,威名震中原,你杀了人家老子,还想要人家如何待你?”
李绩闻听也是一声感叹:“也是,逼的人家走投无路,远遁深山,可是此事已成定局,为其平冤也是诚意满满,这小子该感恩戴德才是,怎会如此冷漠?”
“懋功,老朽不是在意这个小子如何待我等,却是忧虑朝廷旨意如何待之啊!”
“此话怎讲啊老将军?”
“你我同袍,实不相瞒,玄龄此计意在保住这忠良血脉,可是未必会如愿以偿啊!”
“老将军,你是说圣上……”
“嘘——小心隔墙有耳!”秦琼有些惊恐的起身噤声道。看着有些不敢相信的李绩轻轻点了一下头。
于是二人谈话几不可闻,李绩轻嘘一声低语道:“君心难测,据知情者暗语,李孝恭手下的近卫营士卒为求斩草除根,皆都神不知鬼不觉失踪,他的一个儿子和侄子也不知被何人杀害,难道就是哪个白白净净的小后生所为不成。就凭他那些乌合之众怎么可能。”
“他不可能,可是江淮军中可是有不少追随好手,你怎么不想想,大将军阚棱被误杀难道仅仅是因为李孝恭贸然行事否?当时你与李靖皆在军中,亲眼目睹,如若没有朝廷授意,谁人能随随便便斩杀一个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