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人生似梦(1 / 7)
长安城纷纷扰扰,凤栖岗下依旧笑闻夏蝉。
陈千慌慌张张,满头大汗跑来茅舍,牛饮两大海碗凉水才道清缘由,云舒也没想到香皂一入长安,石破天惊,多少商家富贾闻风而动,各种手段接踵而至,层出不穷京城柳记如坐针毡,如今已经波及灞桥柳氏。
柳全无奈之下只得让陈千托信,哀求对策,然值多事之秋,云舒怎敢贸然开始造皂之举,那是自寻死路。
柳全乃是智者,历经两朝商海沉浮,阅人无数,见地非凡,先前一次雪花盐暗中取巧,今又见识了云舒这般鬼神手段,自然知晓这独眼怪人乃是一尊大神,出手之物皆是惊天动地,神鬼不及。
云舒就一字告诫,便是:隐
柳全接到云舒传信,还以为有何良策,熟知闻听此一字真诀,顿陷迷茫无助之中,日夜冥思苦想之下才知此举甚妙,于是告知京城掌柜柳继善便关闭店铺,自己则是去县衙开具通关文书,携老妻去了北海老家。
京城掌柜柳继善也是依葫芦画瓢,关闭店铺隐居不出,此事才在日月消磨中渐渐散去。
五千块天外神物香皂变成了无价之宝,成了京城权贵借以攀比和身份的象征,家中珍藏一块可谓是价值连城,如神物般视若珍宝。
香皂还是京城发酵时,四千贯铜钱便有柳氏下人如数送至灞桥镇上,陈千,大眼,石头无忧四人便以买粮为由来回拉了四趟才算运回,埋藏在了西岗窑洞之中。
柳氏得钱正好一千贯,对于河东柳氏来说,已是一笔横财,然而京城家主来信询问货源一事时,却个个如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河东柳氏虽然算是世家大族,然在五姓七望眼中却是不够看,合作不成说不定会出动家族中豢养的死士而强取豪夺。
柳全一去,便没了源头,云舒也落得一个轻松,今日宋大三兄弟联袂来拜,凤栖亭中笑语声声,好不惬意。云舒让陈千提来十五贯铜钱,又再预订三千个镂空木匣,宋大前番全村老少一齐动手,不但上缴了全村丁税,还有不少剩余,如今又有了夏麦入仓,日子过得有了盼头,没想到今日又有新活,激动的嘴唇颤抖,不知如何是好。
云舒交代其一番闷声发财的说教后,三兄弟欣然而去。
凤栖岗南侧土岗之下,斑斑白点隐约其中,孩子们驱赶着半大羊羔一边割草,一边放羊,年龄大点便随同云舒田间除草劳作,欢声笑语充斥在田间地头。
令飞烟依旧足不出户,对葬花吟风靡京城一事也是一无所知,近来曲风又改,哪首云宫讯音时常飘荡在凤栖岗上下。
近来却是有一事多少搅动云舒心扉,桃林小榭时常有一气宇不凡的俊俏公子出入其中,据香儿打探来的消息说,此华服公子乃是京城官员,名叫王文昭,此父乃是外放大官,蒙父辈荫泽官拜东宫礼仪郎,精通音律,故令飞烟待之如上宾。
不但如此,哪王文昭被令飞烟琴技和美貌所打动,事故不顾夏日炎炎,殷勤出入桃林,还时常带些奢侈之物。
香儿有些气愤的传话说是华服公子王文昭已经来此谈及婚嫁一事已有多次,令飞烟进退茫然,珠儿也是有些气愤,不愿追随夫人再入宦官之家。
云舒闻之哑然,心底里微微掀起的一丝缝隙,被现实又给了临门一脚,震的心谷有些隐隐作痛,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倔强,十诫歌再次荣绕心头。
傍晚饭后,被炎热折腾了一天的小小在木盆中戏水,带着疲倦的睡意,丝丝未干的发丝还有些一缕缕便倒头睡去。香儿在柴扉外探头探脑,云舒款步而出,香儿略带一分少女的羞涩轻声道:“师傅,飞烟姐姐要我把这个给你。”
云舒低头看去,见香儿的手心中握着一个纸团,云舒接过,香儿含着不怀好意的笑靥而去。
云舒闭目抬头,哪个熟悉的容颜在脑海展现,轻声呢喃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令飞烟绝世容颜怎会埋没于我这独眼丑汉,理智告诫自己令飞烟应该是感激大于激情而已。要不是珠儿抛出来的那一句无厘头的话,自己哪里会轻易的开启伤痕累累的心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