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新的境界(1 / 1)
《翼玄》又作《翼元》,现存版本为两种,一是清乾隆李调元辑刊的《函海》本,一是1935年开始编辑出版的《丛书集成初编》,据《函海》本排印本。
无论是“形而上”太极观还是“形而下”太极观,与阴阳鱼太极图都没有直接关系,郭氏说:张行成“既不以先天图中间虚处为太极,就不会有此《易先天图——浑天象》之图”。真不知这两者之间有何关系?阴阳鱼太极图中间并不是虚处,而恰恰是实处,如按郭氏的说法,恰是“形而下”,由“形而下”的太极观演变出“形而下”的图形不是更自然、合理吗?倒是“中间为虚处”的所谓“形而上”太极观只能派生出空心圆太极图,而难以派生出“阴阳鱼交互”这种“形而下”太极图。
说掌管国史图书的洪迈如果见到阴阳鱼太极图就不会以黑白半圆表示两仪。这种推测是没有说服力的。无论洪迈是否看见阴阳鱼图,都没有理由强迫他不许采用黑白半圆太极图,他可以不喜欢阴阳鱼图而更偏爱黑白半圆图。事实上,当时大多数人都是偏爱黑白半圆太极图的,因为它简单明快地表示了太极生两仪之理。如朱熹评论:“龟山取一张纸,画个圈子,用墨涂其半,云:这便是《易》。此说极好!《易》只是一阴一阳,做出许多般样。”“图左一边属阳,右一边属阴”。再说朱夫子无论怎样“博学多识”,也可能有未见到的东西。以此作为论据是站不住脚的。
而事实上绍熙四年朱熹托蔡元定入蜀寻找易图,蔡从蜀之隐者手中求得三图后,可能给朱熹看过,因为庆元二年朱熹在给蔡季通的信中说:“前日所说磨崖刻河、洛、先天诸图,适见甘君说阁皂山中新营精舍处,有石如削,似可镌刻,亦告以一本付之。‘先天’须刻卦印印之,乃佳。……三图须作篆,乃有古意,便当遣人送伯谟处也。”这里说的“先天”图很可能就是这张“先天太极图”。可是到了次年刻在阁皂山的图都只有“河图”、“洛书”两幅。为什么最终没把“先天图”刻上去呢?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磨岩镌刻比较困难,因为此图外套六十四卦,要把这些复杂的卦爻刻上去是较困难的,所以朱熹设想“刻卦印印之”。二是与河、洛二图比较并不重要。根据胡渭的推测,此图“出希夷,源自伯阳,不若根柢大传五十有五之数为得其正耳。”可见这张图不如河、洛来得正宗。胡渭这句话是解释蔡季通“秘而不传”的原因的,而实际是蔡季通、朱熹都觉得没那么重要,加上镌刻又困难,所以就弃而不刻了。对此,束景南先生认为;所以只刻二图,是因为八分的“河图”与九宫的“洛书”本已包含了这张图,三图本为一图。这种说法是可疑的,因为以阴阳鱼为底的河图、洛书是否存在本身就不能确定,怎么能说“三图本为一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