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1 / 3）

回到凤栖殿，李纯熙挨不住头疼又睡了下去。等到李纯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下垂的时分，内殿有些昏暗，只燃了靠着拔步床的烛台。

李纯熙一醒，在一旁侍候的绿翘就发觉了，仿效着午时紫玉的样子，恭敬地朝向李纯熙捧上了一杯温水。

不多时，外殿的宫女在内殿绣着凤凰于飞的屏风外回禀：“禀娘娘，东厂厂公求见。”

咽下杯中最后一滴温水，李纯熙才淡淡开口：“去，将内殿的灯点上，再出去邀厂公进来。”

随着长信宫灯一盏盏亮起，李纯熙才隔着屏风见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邓砚的声音倒是有些温和平淡，倒也不似宫中传言那般杀人如麻、音似恶鬼。

“不知厂公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李纯熙在绿翘的侍奉下披上了一件外衣。

“奴婢前来，是为人命。”邓砚依旧是淡淡地开口，仿佛人命在他的眼中就像地上的蝼蚁。

李纯熙抬手的动作一僵，整个内殿鸦雀无声，此时殿外的冷风一吹，菱花窗棂被打的劈啪作响。烛火晃了几下，照在物什上的光明明灭灭，透着一股阴森。阴风不知从何而起，直吹的李纯熙脊背一凉。不过瞬息，李纯熙就反应了过来看向周边，侍奉的宫女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上，头深深地垂下，乞怜李纯熙饶她们一命。

李纯熙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眨了几下眼才堪堪回神：“绿翘。”

“奴婢在。”

“带她们下去，关好门窗，守好殿门。”

李纯熙就这么看着宫女井然有序地退到屏风外，经过长身玉立的邓砚身旁，而后就如背后有恶鬼索命般一个接着一个脚步加快走了出去。

殿内再次寂静，寂静的让李纯熙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宫殿里只有李纯熙一人。可现实并不如李纯熙所想，隔着有些远，透过屏风，虽不能见到邓砚的眉眼，却可以将身影投映在了李纯熙的眼底。

“殿内无人，厂公可畅所欲言。”李纯熙动了动有些发僵的手指，声线极力的维持平稳，可现实总不如李纯熙所想，她感觉胸腔回颤的音线颤抖得不成样子。

“今日末时三刻，花韵苑里传来消息，贵人闻静思有喜了。”

“哦？几个月大了。”李纯熙坐在榻上，自己动手倒了一杯水。

“两个半月大了。”邓砚依旧恭敬地站在那里，随着烛火微晃，邓砚的身影或长或短，凭空添了几分阴霾，“奴婢前来是为了请指示，这闻贵人的喜要不要换成悲？”

烛火霎时间爆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