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呀!假的呀!(1 / 6)
莫啼抛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霖安吱呜了很久,也不曾给出问题的答案。
“你想要解决问题,却又不愿杀人,如果杀人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手段,那么不愿杀人的你,便已是超过了问题的本身,甚至是可以称之为最大的问题。”莫啼依旧是笑眯眯的说着,虽然眯缝着眼,却是早已将霖安看穿。
“解决引发问题的人,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手段,我承认这一观点,也任何这一观点。但我始终认为,这仅仅是有效手段之一,而不是唯一的有效手段。”霖安认可莫啼所说,但这不是他能够解决的问题,因为...杀死那些引发苦难的坏人、恶人,是他心里想过却又因本能而难以做到的事。说的直白一些便是...杀不杀,不是霖安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他能不能够做到的问题。
“所以你口中的有效手段,便是将那些引发苦难的人捉住?”莫啼看着霖安的侧脸,再度相问。
“通过法理这一人文概念,对那些引发、散播苦难之人施以制裁,难道不也是一种有效手段吗?”霖安侧首,直视着莫啼的双眼,发出反问。
“法理、制裁,法理由人制定,罪恶由人制裁,你口中的概念都是建立在人这一概念之上的,那么我且相问...如果这个恶人不曾被制裁呢?而不曾被制裁的他,经过脱逃之后,再度于人间散播苦难呢?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你口中的法理制裁,是不是就变成了...给那些本该死去的恶人,争取一线生机呢?而他在未来所散播的苦难,是否也该算上你一份呢?”莫啼侧首,看着大堂那阴暗的角落,微笑而言。
“可如果通过个人手段,而不经过法理制裁,那么...人们制定的法理不就是成为了无用之物吗?如果人人都通过杀人而解决问题,那么法理这一概念,不就是完全被架空了吗?而且...我并没有给人定罪的权利,更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也无法通过个人观点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或死。如果我强硬的说上一句有,随后再果断的杀死一个人,那么...这天下之人,是不是任谁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给人定罪、剥夺他人的生命?”霖安侧首,遥望门外明媚阳光,惆怅而言。
“有何不可呢?”莫啼似笑非笑,似是认可霖安的观点,却又明知故问,似作试探。
“举例说明吧...如果你我仅是寻常百姓,我为农户,你为惯贼。你偷了我的钱,我恨透了你,甚至是想要杀死你,而且不仅是我,就连旁观者听闻你盗取钱财之事,也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于是...我在我的个人观点之下,以及无数旁观者的观点之下,将你杀死。那么你且告诉我...我杀死你的行为,真的没有问题吗?也许我杀了这个惯贼,能够让很多人的财物避免被偷,但是这个贼...真的该死吗?或者说...他犯的错,足以让他付出生命吗?”
“你的意思是说...会有很多偏激之人,会通过“解决引发问题之人便能解决问题”的手段,引发更多的、更大的问题?”莫啼看着门外的阳光,笑眯眯的说道。
“如果当下的法理,是客观的、有效的,那么我还是选择尊崇法理,并由法理定夺那些散播苦难之人,是否该死。”霖安侧首,看着莫啼的侧脸,凝重而言。
“不错的观念,凭此观念,我便认可你,不过...还请你能明白一个道理。”莫啼起身,行至大堂中央,面向门外阳光,背对堂中霖安,微微侧首,再度开口:“也许世事能够尽如你见,却是未必能够尽如你想,就算能够尽如你想,也未必...能够尽如你愿。”
“此言何意?”霖安起身,直视莫啼背影而问。
“你想通过法理制裁我,便需要一个前提条件。”莫啼微微回首,眯缝着眼微笑而言。
“什么前提条件?”霖安不解,蹙眉再问。
“我违背了法理,你才能通过法理来制裁我,如果我不曾违背法理,那么...法理又岂会如你所想那般...制裁于我?”莫啼抬步落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外,似是沐浴在了明媚的阳光之下。
“什么意思?”霖安追赶,在他看来,绝对不能放任莫啼这种危险人物离去,而且他在金陵城内所引发的一切苦难,都应该给个说法。
可惜的是...就算霖安用着最快的速度跑出门外,也是不曾再见莫啼的踪影,感觉对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该死,绝对不能就让他这么离开,否则来日...不知又要引发多少苦难!”霖安铁了心要找到莫啼,不过让人无奈的是...就算他找遍了苏家宅邸,也不曾再见莫啼。
不过...却也并非是毫无收获,最起码在霖安寻找莫啼的过程中,他遇到了一件十分神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