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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未清。
霖安便早早的,且是独自一人的来到了李府后院。
至于为何不曾带着梓娴前来,因为珏宁曾说过...会很痛苦。
若是梓娴看了担忧,那么还是不要看为妙。
不过到了李府后院,霖安方才发现...研究素材的过程,似乎很是简单。
马棚之中已是搬来了一张简陋的床铺,床铺之旁放了桌案一张,桌案之上放着许多瓷杯,而瓷杯之旁则是放置着刀具一套。桌案之旁架着一口大铁锅,而在铁锅之旁的马棚角落,则是堆放着如若小山般且是一包包的药材。
珏宁如若昨晚那般,依旧坐在马棚前的木桩上,看着昨夜所余的灰烬发呆。
茉晗依旧是一言不发的模样,长发颇短、短发颇长,遮挡不了容貌,仅是遮挡着眉目,见霖安到来即是一言不发的走入马棚,将铁锅之下的柴火点燃。
“珏宁。”霖安上前,打了个招呼,也是示意自己已然到来。
“霖安。”珏宁回首,给了霖安一个毫无笑意的微笑。
“只有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吗?”霖安闲聊,也是好奇相问。
“的确只有咳咳...我兄妹二人,却也不至于相依为命。”珏宁起身,走入了马棚之中。
“那不就是相依为命吗?”霖安不解,且是跟随珏宁同入马棚。
“这个词汇给我一种感觉...苦苦支撑、垂死挣扎的咳咳...苦涩之感,但在我看来...人只要不曾向自己的命运低头,那么便永远谈不上悲苦。既然咳咳...谈不上悲,也论不及苦,又何必用这悲苦之词来形容我兄妹二人?”珏宁走到床边,示意霖安脱掉上衣,并躺在其上。
“你战胜了你的命运?”霖安脱掉上衣,躺到了床铺之上。
“咳咳...大抵是如此的,就像那顽石之下的黄豆,虽是微小,但只要发芽,也可将其身上的顽石顶起。不过说是战胜,却又不大贴切,应该说是我...反抗过,且是通过反抗,成功改变了我自己的命运。”珏宁笑言,笑起来颇为病态,使见者心中生怜,同时也是转过身去,将桌案上的刀具拿起,丢到铁锅中煮了起来。
“很辛苦,对吗?”霖安不曾蠢到什么事都刨根问底,由其是对相识仅有两面的人。
“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谈不上辛苦,也谈不上轻松,咳咳...如果非要说,应该说是...平淡似水、水到渠成。”珏宁站在铁锅前,微笑而言。
“可人们都说改变命运是件很难很难的事。”霖安躺在床铺之上,不解而言。
“那他们一定不曾体会过真正的命运。”珏宁不曾回首,仅是看着锅里逐渐沸腾的水淡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