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5)
衔池听完便笑起来,戳了她一指头,“变机灵了。”
青黛撇撇嘴,悄悄望了眼明月的方向,压低了声:“恰是分炭的这天,大小姐这风寒,可真是会找时候。”
衔池正色两分:“仔细说话。姊姊本就体弱,昨儿刚变的天,她去施粥可不是要受凉?”
主仆二人嘀咕了一阵儿,见天色不早,衔池让青黛将所有银丝炭送去了宋弄影那儿,又带了明月去看池清萱。
池清萱说是在病中,瞧着却无甚大碍,甚至还坐在书案前捻着佛珠——只是看着精神差一些。
见衔池进来,池清萱将书案上散落的纸张一收,略一对折,压在一旁的经书下:“天寒地冻的,怎么还跑这一趟?”
衔池下意识看了一眼她收折的宣纸,她写字的力道不轻,隐隐透过纸背,那字迹她看着有两分相熟,娟秀却有筋骨。
见她看着那几张纸,池清萱笑着解释道:“闲着也是闲着,越歪在榻上,越不见好。刚吃过药,便起来练练字,也当松快松快筋骨。”
衔池收回视线,也对她笑了一笑,两人坐下聊了一盏茶的功夫,见池清萱有些乏了,她便没久留,早早回了房。
盆里仅余的银丝炭燃完,夜里换上了灰花炭,虽已尽可能拿得远了些,但衔池这一夜依旧睡得极不安稳。
她忘了,上辈子最后那几年,她的吃穿用度皆是考究得不能再考究。因着她惧寒,屋里的炭火多到让人隐隐觉得热,却又不燥,像是春末夏初。这样过了几年,不知觉便被养刁了。
因着冷,她即便睡着了,也下意识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她的意识浮浮沉沉,眼前竟久违地出现了熙宁郡主的脸——她将金簪扔下湖水,颐指气使地命她下去捡。
湖中冰寒凄骨,她似是要被冻得僵死在里头。
她刚要挣扎,眼前却倏地寒芒一闪——箭簇由远及近,骤然放大在她眼前!
衔池猛地惊醒。
冷汗湿了里衣,她往外望了一眼,天还没亮。
*天将明时,太子寝殿突然掌了灯。
没有宫人进出,只有青衡着了一身夜行衣,无声跪在太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