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为何儿孙说败掉就败掉(1 / 3)
申式南等人潜回六九斋,见罗在与酸花在前厅说着什么。罗在是应申式南召见而来。酸花见申式南等人从后堂出来,急忙示意罗在退到一旁,自己则快步走到申式南身边,落后半步。
“外边的来人叫罗敏青,右参议,在云南为官二十一年,是罗敏红的族兄,罗家在云南府、曲靖府、广南府和广西府等,东部和南部的十来个府有布匹和米粮生意。都事叫杨建翎,与云南按察副使高论是总角之好,也曾经是连襟。”酸花边走边说。
初到临安府,人生地不熟的,谢清溪没有住到另外的宅院。踏白军里有两三个人是专门负责探查云南布政司动向的,酸花除了服侍谢清溪,还要处置各种信息。那些信息有的是云南布政司官场动向和人物关系,有的是各地商情动向。
杨建翎正是酸花的嗣父,可酸花提到他名字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
申式南懂了,大理府和丽江府等历史悠久,这些地方的生意早被其他大族把持,所以罗家挤不进去,也不敢轻易得罪那些人。
申式南点点头,示意罗在近前:“你先在我身边做事,负责对外接待。裴寒配合你。平时记得多读书,多做功课。走,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花醉、酸花和回袖等人,负责六九斋和巡抚内部事务。罗在小小年纪,却善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连刚见面的土贼都能混得跟多年至交一样熟,申式南让他做这个事,也算是用人所长。
罗在腰身一挺:“罗在谨遵巡抚大人之命。”罗在随即看了一眼裴寒和酸花等人。尽管他只有十六七岁,但父母去世后,他成熟了不少,他明白所谓的配合,其实是只有裴寒能真正近身向申式南报告。
“我是酸花她嬢嬢。酸花如今发达了,我来找她借点找,她表哥冬月间要结婚。哪想到人家发达啦就六亲不认,连门都不让我们进。”申式南一行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妇人在嚷嚷。
“我亦是一样尼嘛。我是酸花尼堂哥,的家尼房子没得人住,我住进克帮的看的,顺便问她要点照看房子尼钱,结果人家见都不见我。”申式南跨出门,正好看到一个干瘦的男子跳脚咒骂。
酸花听得脸红耳赤,暗自抿嘴忍住,眼神愈来愈冷。申式南转头对她微微一笑,那意思仿佛是:不用在意,看我的。酸花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申式南听得懂云南土话,“也”读作“亦”,“她”读作轻声“的”,真正的“的”读作“尼”。自称酸花堂哥的干瘦男子指甲乌黑,衣襟衣摆上全是油腻腻的汗渍,裤脚上沾了不少泥土。
刚才一唱一和的两人,后面站着两个穿官服的人,另有十来个人围在他们身后,有的穿着仆役的衣服,有的穿着短褂,看上去像是庄稼汉。
见申式南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出门,干瘦男子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三四步,又斜眼瞥了一眼穿低等官服的人。申式南一看就知道,那两位官员和后面的十来个人是一伙的。
六九斋周边都是有钱人家,都是高门大户,除了有两三人远远观望之外,并没有其他本地住户围观看热闹。临安府的有钱人都知道,六九斋住着巡抚大人,那可是刚把罗家拉下马,又把云龙山近百土贼砍头的“酷吏”。
因此,熟悉的人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看热闹,但周围的墙头却都露出好几个人头。
申式南环视一圈后,冷哼一声:“罗参议,杨都事,二位来此是公干还是为私事?如有公干,可到临安府衙稍候。”上次沐王府为申式南设宴接风,云南布政司四品以上官员都到场,罗敏青是从四品右参议,没有资格赴宴,因此他并不认识申式南。
申式南就任巡抚,借用了临安府衙的三间房屋作为公事房,平时除了言婴,很少有人在临安府办公。申式南这会儿没穿官服,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算什么东西?我公干还是私事关你屁事。老爷我堂堂朝廷命官,七品都事,家有粮店布店十八个,赌场七八家。滚一边去!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杨建翎抬起下巴,傲然哼道。
申式南微微皱眉:“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