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波澜起(二)(2 / 3)
“然鱼大人以天下无事,至圣上于懈怠危险之境,此其罪一;畏死藏私,不敢凭心上奏,唯恐惹祸上身,此其罪二。”
见武后端正了身子,索元礼又道:“鱼大人身为御史台侍御史,居庙堂之高,远离民间市井,更不晓得地方官员瞒上欺下之手段,是为无知,此其罪三也。”
“哦?这又是怎么说来?”武后身子前倾。
“设置铜匦搜集表疏,本是圣上代天听取民意之举,但不管是中枢还是地方,上下官员多是推诿阻拦,生怕有不堪之事影响了自己前程性命。三省六部监察御史更认为此举史无前例,流程不正,实际只是怕分了他们的权。微臣听闻铜匦分派至地方,不知是谁想出的点子,居然派人树置围栅,仅留一门,将铜匦圈了起来,而栅栏外则守着泼皮无赖,美其名曰:防火防盗。遇有投书者,轻则恐吓,重则拘押,如此一来,可不就是上书日少?”
“而中枢与地方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阻民意不能上达,真是该杀!”索元礼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嘭”武后拍案而起,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照你这般说法,这满朝文武都该杀矣!你不怕你这话传出去,与百官为敌?”
见武后发怒,索元礼倒也光棍,又是边磕边道:“他们都有私心,不敢说,不会说。微臣只有公心没有私心,敢为圣上赴死。”
索元礼磕的额头一片血淋淋,依旧磕头不止。
“行了,别磕了,我知道你忠心,起身吧,再下去磕坏了脑袋,还怎么用你!”武后说完,又给上官婉儿使了个眼色。
上官婉儿走到索元礼跟前,递出一条丝巾,吩咐:“擦一擦,别在圣前失了态。”
待索元礼擦干血迹,武后扔出一条密折。
索元礼拾起密折展开一看,上面写到:告御史台侍御史鱼承晔之子鱼保家为徐逆造刀车杀伤官军。上无署名。
索元礼不知武后心意,便问道:“敢问圣上,此折来自何处?”
武后笑道:“正是那铜匦之中。”
索元礼灵光一闪,沉声道:“启禀圣上,微臣认为当查!”
“为何?”
“有奸必查!以明圣心,以彰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