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行刺庐陵(六)(3 / 3)
“还在狡辩!你下属有一监门直长,名叫羊福的,擅自出营赌博,你可知道?”
张景仁心中一惊:“这么巧?羊福昨夜丧命,难道这人是为那刺客而来?”便装作糊涂,回道:“羊福有没有出营赌博,下官不知。我监门卫近千将卒多是山东子弟,如今背井离乡来异乡戍守,难免发思乡之情。或有个别人偶尔犯禁外出玩耍,也情有可原,但总体上军纪严明,秋毫不犯。想来即便是圣后,也能宽恕。”
“你还在花言巧语,据我所知,军营驻扎野外,夜门不开,他是怎么出入大营的?”
“这.....应是越垣出入...”刘景仁含糊答道。
相较于夜开营门,营卒私越营垣对于主将的责任要小不少。
“既如此,《大唐律》云:主司知所部有犯法,不举劾者,减罪人罪三等。你可知罪?”
刘景仁心道:“这人绕得云里雾里,到底想干什么?若按律法,所部越墙出入,该杖八十,主司即便知而不举,按罪人之罪减三等处罚,那自己也挨不了几板子。哼!既然你能绕得,那我也绕上一绕。”便作出苦脸,叫起苦来:“监门卫以往驻守神都,守卫皇宫禁地,自是军纪严明,不敢有一点马虎。如今驻守房陵,与神都相距千里,此地山穷水恶,交通不便,物产不丰,若像以往那般军纪严苛,众部属难免埋怨,长此以往,终酿大祸,下官亦有不得已苦衷......”
“嘿嘿,你若叫苦,不妨向天后叫去。只是不知道那些不为天后解忧,却心怀埋怨向其叫苦的臣子,该当何罪?”
“自是不忠不孝,该死之罪!”刘景仁老老实实回道。
“哼,你倒晓得这个道理。我且问你,昨夜大营所生何事?”艾晋语气有所缓和。
“昨晚有刺客潜入营中,欲行不轨,已为我部弓弩手当场射杀。”
“刺客?哪来的刺客?我怎么听说是羊福欠了赌债,那债主跟他进营追债,却至今未出。刘将军不会把那赌场的老板,当做刺客,杀良冒功了罢?”艾晋的语气又尖锐起来,说着又亮出几张纸头。
待刘景仁接过一看,看到羊福的牙牌拓印和欠条,结合昨晚那几人的身手,心下有了初判,便来个死不认账,道:
“昨夜却有人阴潜入营,为我部暗探发觉,并被营卫当场射杀。下官不知那几人是不是赌场之人,但其夜潜大营,按罪当诛。”
“什么,已经死了?那尸首何在?”艾晋先是一惊,随后又点点头:“死了也罢,既如此,尸体不妨给那告状的苦主领回去罢。”
“此案尚未完结,其家人还不能领回尸身。”
“那认尸总可以罢?”
“当然可以!”刘景仁正等着鱼上钩呢。
谁曾想当三具尸首搬上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告状的苦主了。
赌场老板失踪案不了了之,艾晋见无果而终,便哼哼道:“可曾惊动庐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