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星夜萤火(2 / 8)
佩玉没有说话。
谢春秋继续说:“可我只是眼睛里没有光而已,你的心里也没有光。”
“……何出此言?”
她道:“我从前听一个长辈说过一个故事,他说他有一个好友,自小被囚于小院练刀,不见春花秋月,不识夏荷冬梅,唯一能与外界接触到的,就是高墙那头,有一株杏树,春日正盛时,一株缀满白花的树枝便会从那头伸过来。”
佩玉看了眼她黑底红纹的服饰,眸光稍沉。
谢春秋抿唇,“那人练刀时,刀风纵横,横扫一切。她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刀气,不伤及那一枝颤巍巍的杏花。小时候,她常踮起脚尖,想去摸一摸那雪白的花,但当她长高后,她对着伸手可以触及的花朵,却突然害怕,不敢去触摸,你说这是为什么?”
佩玉问:“为什么?”
谢春秋笑了笑,“没有见过百花,就以为一枝杏花是整个春天。她和你一样,是个心里没有光的人。”
佩玉:“你想对我说什么?”
谢春秋牵起她的手,带她往众人处走去,“因为一枝杏花,错过整个春天,是多么遗憾的事,走出小院,你就会发现,百花是属于你的,那株完完整整、枝繁叶茂的杏花,也是属于你的。”
火光摇曳,每个人喝着热腾腾的蛇羹,脸上红扑扑的,笑容灿烂。
余尺素回头一眼,霎时呆住,这两个人怎么牵手成功了?玉姐那么难搞定的人,就这么乖得跟只猫一样,把手交给别人?余尺素觉得不大好,也替怀柏觉得不大好。
“尺素,你怎么啦?”
余尺素一脸恍惚地说:“你看看我的脑袋,是什么颜色的?”
盛济:“啊?”
余尺素问:“绿吗?”
谢春秋走过来,手在身前摸了摸,余尺素便顾不得讨论头顶颜色的问题,爬起来把她扶着坐下。
余尺素勺起一碗蛇羹,小心吹温凉了,问谢春秋:“喝一口汤吗?”
谢春秋:“先给佩玉吧。”
余尺素有点难过,闷闷地应了声。
她坐在两人之间,紧紧盯着这两人的动向,只见谢春秋抿一口汤,叹道:“不错,这又是怎么做的?”佩玉耐心回答:“加了迷迭香和小葱。”
余尺素抱紧膝,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一样。
待酒足饭饱,他们拿出地图,交流在路上得知的信息,商议该如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