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3)
送走宝玉之后, 水溶转身,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丽娘等人一眼,然后脚步也不顿地转身走了:“收拾一下,方才规矩有疏漏的, 下去自己领罚。”
北静王府伺候的重任皆是低头敛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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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上车之后,开始揣度水溶今日的用意。
第一, 水溶妥妥没站东宫这边,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性就是跟了东宫最大的对手, 齐郡王;
第二,去年齐郡王也隐约知道了方子的事儿, 水溶去年提醒自己的用意不明, 目前看来是释放善意;
第三,今年一整年齐郡王都出奇地安分——除了二月的时候那场科举舞弊的虚惊风波(感觉像是憋了一个大招)之外, 也很少与东宫直接争风头了;
第四, 水溶今次邀请自己, 以确定的口气说出东宫对自己的招揽,之后马上就提及了探春的婚事,不像是要挟, 更像是提醒;
第五, 大姐姐是皇太孙侧妃, 那么除非大姐姐没了,否则东宫就不可能再有二房的女儿了,不论是太子(错辈分)还是皇太孙(没规矩)或者是皇太孙的庶出兄弟(没规矩);
综上所述, 水溶说的话基本没掺假,打探春婚事注意的,就是别的皇子……
宝玉就纳闷了:联姻这种事情,能有多牢靠?利益当前的时候,血亲都能反目,何况是姻亲?
不过想着探春终究也是二房的姑娘,喊自己二哥哥喊了十多年,平时对老祖宗和太太也是很孝敬的,若是婚事成了别的皇子拉拢自己的筹码,这个小姑娘未免太可怜了些。从前大姐姐的婚事是因为自己年纪小,尚且不能对自己的生活做主,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顶青帷小轿抬走大姐姐,如今,虽然不说是羽翼丰满,但是自己讲的话,在府里已经有一定的力度了,探春这件事,于公于私都不能等到别的皇子,尤其齐郡王那边开口之后才做打算了——届时就会很被动。宝玉觉得,自己便宜爹那样的性子,很有可能就被局套牢,把探春许配出去。
便是因此,今晚说探春有即将定下人家是宝玉胡诌的,但是不必再过几日,这事儿就能被砸实了。
虽然这事儿宜早不宜迟,但是再急也急不过一个晚上,再没有在外头吃了酒,直奔老太太和太太院子商量事情的道理——夜深了,打搅长辈休息的事儿是得多十万火急?
当晚,回到院子里的宝玉在沐浴之后又取出玉笛,练习曲子。
在耳房值夜的五月、六月悄悄对二月说:“二月姐姐,咱们宝二爷吹的曲子可真好听!”
二月额角抽了抽,勉强笑着说:“自然是的,宝二爷做任何事都一直会做到最好。”不过前几个月宝二爷夜夜练习吹笛子破碎不成调子的事儿还是不要叫五月六月知道好了——那时候自己和一月庆幸宝二爷心血来潮学的是笛子而非二胡,不然恐怕得听好几个月锯木头、弹棉花的声儿了。
没错,这其实是宝玉在熟练掌握步法和剑气之后,开始自学第三本秘籍了——被他戏称为碧海潮生曲的那一本。
不过……比之前学习步法和剑气的顺畅来说,乐器对于宝玉要有些难度,小半年了,他才能吹一些简单的曲子,还被偶然听到的沈千针嘲笑为‘匠气十足’……
日常吹笛几曲子,最后收尾的是没有运转内力时候的秘籍曲子(后都简称为碧海潮生曲)。
五月、六月听得如痴如醉,都要在耳房里捧着脸傻笑了,五月歪着头说:“宝二爷吹得真好听啊,天天听感觉也不会听厌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