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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结发夫妻,到底没有血脉亲缘,就算母后有个三长两短,不妨碍他照旧立后纳嫔。
甚至恶毒点儿想,只怕他早就厌倦了已成昨日黄花的母后,巴不得要立更鲜研、年轻的美人。
所以,赵昂始终觉得,景成帝未免有隔岸观火之嫌,他不会有自己这般的椎心之痛。
但这会儿,从家事上升到国事,他做为儿子是合格的,但做为太子未免失职。
失职的后果是什么?
赵昂冷汗都淌下来了,他伏地叩首,道:“儿臣知错。”
景成帝问:“错在哪里?”
“儿臣不该情绪失控,贻误学业。”他有些日子没去上书房听太傅讲课了。
到底没提姚黄。
景成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微蹙眉头,觉得有些不耐烦了。赵昂这错认得虽然及时,却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真是怪不痛快的。
既然他想避重就轻,不欲自己过多追究,那又何必惺惺作态来认什么错?
自己自然不会逼着赵昂去向姚黄赔罪,但他仗恃着这点就有恃无恐,没的让人嫌恶。
景成帝道:“情动欲胜,欲胜则情失控,这本是人之常情,朕若不许你有一点点儿的失态,那便是朕苛责。可你不是常人。若不能克制私欲和情绪,与禽兽何异?”
还是那句话,世人可以体谅他因母病而情绪失衡,但做成一个被情绪所把控的太子,固然其情可悯,却还是太过让臣臣百姓失望。
偌大一个国家机器,是不能单纯靠同情、怜悯、善良、惜弱等情绪来治理的。
越是有重大事情发生,越是要克制七情,才能冷静、审慎的衡量情势,在繁乱的事态中抽丝剥茧,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赵昂面上发红,道:“儿臣会躬身自省,日后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呵。”景成帝颇是无语,他揉了揉太阳穴,道:“你把《谏太宗十四疏》给朕背一遍。”
赵昂情知父皇对自己的应对很是不满。
他已经多年没像现在这样被父皇抽考了,一时面皮紫涨,血液蒸腾,整个人被羞愧、羞耻、羞窘的情绪占满。
人僵硬得像块石头,手脚都无处安放,可父皇下旨,他不能不遵,是以慢慢跪直,整理了一下情绪,慢慢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