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盘问（2 / 3）

小李听了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往后退了半步：“没，没关系。”

“是我胆子小了点儿。”她摸着自己的手腕，强行笑了笑，仍旧心有余悸。其实江月只是握住了她的腕子，并没有用力伤到她分毫，只是那种感觉，太吓人了，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多确认一下。

程军医摇摇头：“你是胆子小了点儿，幸好现在没打仗，不然的话，还不得吓哭了？”

岔过话，护士长和小李上手帮着江月把衣服解开脱下。暂时凝固的血液把布料和伤口黏在一起，哪怕她们已经倍加小心，仍旧牵扯出新鲜的血痕。

把外面的衣服一点一点剥离开，逐渐露出里面的躯体。在场江月自己以外的三个人，瞳孔越张越大，触电一般的酸麻沿着脊椎直冲入脑海，呼吸声渐渐低下去，直到把衣服彻底撕开扔到一边，才不约而同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月的手臂上，肩背，腰侧，纵横交错着十几道血淋淋的撕裂伤，长短不一，最长的足有大半尺，胆小的人就是看一眼都觉得大腿根儿发软。

但这并不是她们如此震惊的原因。真正让她们呼吸困难的，不是这些看起来很吓人的新伤，而是江月身上那些早已愈合留下来的旧创。

白皙的肌肤上，手臂，胸前，后背，腰腹，凡是露出来的地方，全是伤疤。胸前和手臂还稍微好一些，后背和腰腹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凸起，扭曲，伤疤上还带着肉粉的颜色，密密麻麻地爬着，丑陋到多看一眼心里都犯膈应。

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小李捂着嘴巴，眼泪就下来了，程军医和护士长也眼眶酸涩。她们都是专业的，一眼看过去，刀伤，枪伤，弹片伤，都认得出来。

江月歪头咬了咬唇，有点儿不太自在。她知道程军医她们是怎么想的，但她总感觉有那么点儿尴尬。她将这些视作等闲，从来没觉得这算什么苦，更没想过要拿出去博关注、同情，这种时候自然就不太好意思。

程军医几人小心地为江月处理伤势，外面石毅还在接受政委的盘问。

周宁那是修炼了多少年的老狐狸了，石毅的反应可一点儿也瞒不过他的眼睛。见石毅愣怔，他就皱了眉头。四下看看，周宁拉着石毅往更远处走了走，严肃道：“怎么？你们还没这个打算？”

周宁紧锁眉头：“石毅，我可提醒你，咱们这可是部队，有规矩的地方，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你是军校出来的上尉连长，她身上虽然背着处分，还扛着少校的肩章呢，这话还用我说？”

石毅赶紧辩解：“政委，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宁沉着脸没好气道：“那是哪样啊？难道是我看错了，你们没有在谈恋爱？那你给我说说，你俩是怎么回事？”

他是真急了。这种事能乱来吗？涉及到作风问题，一个搞不好，那事情可就大发了。被人抓住了处置起来，身上的军装都得扒掉了。

他起先是以为两个人在正儿八经谈恋爱，只是没来得及打报告，江月受了伤，当时在场的又都是男人，才和团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居然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