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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消气。把他得罪狠了,等一下托他办的事,不会要失败了吧?
陆鸢鸢的手指不由攥紧,转念片刻,她垂下眼帘,抿抿唇,轻声说:“我不是故意躲起来的,我只是不敢出来。”
这句话成功让越鸿一顿:“不敢?”
“殿下不知道吗?我来雍国的第一年,他们比赛射箭,就把我拎了过去,说要拿我当箭靶。在国子监听学,他们笑我听不懂雍国的《策论》,还往我桌子里放蟾蜍和死了的蛇。有一年中元节,我被他们关进死过人的冷宫里,一直等到晚上,才有宫女听见我拍门的声音,放我出来……”陆鸢鸢望着他,漆黑的眼珠如琉璃一样清润,倒映出他的模样:“我只是害怕他们见到我,又要欺负我,拿我取乐。”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只是在陈述,不是在激烈地控诉。
然而,她每多说一句话,越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隐隐还有些狼狈。手劲儿也越来越轻,突然,他松开了她的脸,背过身去。
陆鸢鸢见状,也停下翻旧账,低头,拿手背搓了搓自己被捏红的面颊。
半晌,她听到越鸿有些生硬的低语:“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听起来,刚才的火气已经消失殆尽了。
陆鸢鸢暗暗松了口气,放下手,对他说了一句话。
越鸿渐渐皱眉,回头,盯着她:“你说,你想借我母妃的——”
陆鸢鸢颔首。
“为什么?”
陆鸢鸢又垂头:“围猎回来后,我连续做了两晚噩梦,想着如果能读一读那本经书,会好过些。”
“……”越鸿别过头:“我不保证能拿到,你回去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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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可第二天,他就派人把东西送来了。
宫人的托盘上,放着一本用丝绸裹束的经书——《妙法莲华经》。张公公躬身道:“请公主务必仔细保管此书。三皇子殿下对谢贵妃娘娘说是他自己想看,娘娘才肯将私藏借出的。”
陆鸢鸢笑了笑:“谢谢张公公提点,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