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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混不过去了,陆鸢鸢只好换了副说辞:“我听到你摔下地的声音,太担心你了,就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结果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猜,你应该是得了那种会打人毁物的狂症吧。要是闹起来,把妖怪引来,那就糟了。以防万一,我就先把你绑起来了。”
神色之委屈,语气之冤枉,就差把好心被当驴肝肺七个大字摔到他脸上了。
段阑生:“……”
“再说了,我是凡人,可不是妖怪的对手。要是你有个三七二十一,我也会跟着遭殃。我有什么理由害你呢?”
顿了下,她又这样补充了一句。
这时,寂静的空气里响起“刺啦”一声轻微的布帛裂响。
两人同时一僵。
这次,不用她再开口,段阑生一抿唇,闭了闭眼,收回剑鞘,将她放了下来。
陆鸢鸢一摸衣领,还好没破,只是裂开了一点儿。
也不知道段阑生是接受了她的狡辩,还是仅仅不想让她衣服烂掉。要不……乘胜追击一下,让他再也不想提起这件事好了。
陆鸢鸢想了想,换上真诚的语气,说:“段道友,我说真的,你若有什么暗疾,可以直说的,不用害羞,我不会歧视你。免得让我猜来猜去,闹出这么多误会,你说多不好,是不是?”
段阑生原本已经坐到一旁去,不看她了,闻言,再度睁眼,脸色微微一黑:“你想多了。”
“哦,原来是我想多……”
这时,段阑生忽地抬眸,望向她身后,凝重而快速地吐出两个字:“安静。”
陆鸢鸢一怔,后知后觉地发现地板变暗了,缓缓回头。
就和暗夜里的火光会惹来飞虫一个道理。在这座死村里,若是燃起屋中烛火,就等于是把自己变成靶子,告诉邪祟“这里有活人”。故而,从傍晚开始,这间村屋,就只有透过木窗缝隙落入的霜白月色可以照明。
然而此刻,唯一的那扇木窗的缝隙里,却钻进了丝丝缕缕的、海藻般柔软的黑色长发。陆鸢鸢屏住呼吸,视线上移,头皮一麻——一只浑浊血红的眼珠,正静悄悄地贴在其中一条缝隙外,无声地窥探着他们。
那东西在结界的阻挡下,似乎仍然隐隐感觉到屋子里有活人。
为什么?
难道……是她身上有太多划伤了,血腥味招惹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