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七)(3 / 5)
惊蛰点点头,立刻歇了给花若丹用毒的心思,“等你伤好些,我们再走。”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人声,惊蛰往窗外看去,廊上有个拄拐的微胖青年一瘸一拐地从那道门内挪出来,一个黛袍侍者上前,也不知他压低声音嘱咐了什么,那侍者转身朝月洞门去。
“细柳,那房里的公子到底什么来头?”惊蛰见那瘸子进了屋,他转过脸来,“那知县对他真是恭敬之极。”
细柳抬眸,对面那道窗不知何时已合紧,“不知道。”
“我瞧他那些侍者个个不凡,想来,他定然是什么显贵大族家的公子,也多亏了他,不然你恐怕一时还摆不脱这牢狱之灾。”
惊蛰来到她床前坐下,“那日我带花若丹离开后,茶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杀了他们所有人?”
细柳摇头:“不是我,他们死于火铳。”
“火铳?那不是官家的东西么?”惊蛰讶然,他一下明白过来,“所以我与花若丹走后,又有另一批人来,是他们用火铳杀的人?”
“他们是来杀那个人的!”
惊蛰立时想起那日大雨瓢泼中与细柳缠斗,却分毫不落下风的神秘人。
“可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口锅怎么扣到了你的头上?”
惊蛰皱起眉头,十分纳闷。
细柳在牢狱之中并非一直都陷于昏睡,她隐隐约约从狱卒的言谈间拼凑出一些前因,“尧县附近的巡检司巡视时抓到一山匪,正是那日茶棚中那些人的同伙,他原本负责望风,是他指认我。”
那山匪所言都是假话,至于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指使,她此时还不得而知。
惊蛰沉默了半晌,低头道歉:“对不起细柳,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因我而起。”
若不是他行事鲁莽,意外撞破那些从庆元府来的盐商马车上的秘密,细柳便不会与那个神秘人动手,那人也不会死于他人之手,白白让细柳背上这杀人罪名。
“此事我不会告知山主。”
细柳看着他,“但你必须要长这个记性,今后行事切忌莽撞。”
“我明白。”
惊蛰见她真没有要如实禀报给山主的意思,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见细柳嘴唇泛白发干,他殷勤地倒来一杯水,又忽然想起今日在狱中时的情形,他好奇地问:“对了,你头痛症发作时,嘴里好像念着什么‘圆’的,那是什么意思?”
细柳握杯的手倏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