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6)
20.
李赫不知道白钧言怎么会是独自前来的, 他稍微打听了一下,发现白钧言果然是一个人,且没有车, 应该是打车上山的。
李赫便问安叔:“那上海美术馆来的客人去哪里了?”
安叔回答:“他们来借老先生留下的那一幅大的《睡莲》去上海展出,现在带人去藏品库了看画了。”
同时, 白钧言也经历了一系列严格的安检。
手机、手表全都没收, 保镖的手摸过他的全身, 不放过任何部位,包括鞋底和袜子,以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
白钧言的公文包也被没收了,只允许他带着那一册薄薄的资料书进入地下藏品库。
穿过层层安保, 一道又一道堪比银行-金库的锁,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四面密不透风的恒温地下室,而黑色的墙面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睡莲》。
从1897年到1926年, 克劳德莫奈这位法国画家总共画过181幅《睡莲》的作品,尺寸各异, 收藏在全世界各大博物馆中, 以及像霍敏这样的收藏家手中。
白钧言的目光很难从这幅画上面收回来,这种近距离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 诚然他已经在其他的博物馆中, 见过其他的莫奈真迹,可仍旧比不上这一刻——
他和画之间, 只相距不到两米。
霍敏转过身来,从面容上看,她和白钧言想象中的六十岁有极大的差距,看起来似乎只有四十的模样,妆容和服装都很精致, 帽檐下垂落着黑色网纱,遮住一张涂抹着红唇的面庞。
难以想象年轻时候应该多么惊艳。
白钧言深呼吸一口气,脱下白丝绸的手套,跟她握手,用德语说:“伊芙琳你好,我是江南美术馆的策展人怀特,很高兴见到你,说实话,您美得超出我的想象。”
白钧言的英文名也相当俗套,直接翻译他的姓氏“白”,以“bsp; 霍敏果然很意外,其实她已经有相当久的年岁没有跟人讲过德语了:“怀特,你的中文名叫什么?”她伸手浅浅地跟他的手掌握了一下。
“我中文名叫白钧言,”他略微低头,“您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白先生看起来很年轻,是特意学的德语么?”
他笑:“是大学选修课上学习的。”他一开始只是兴趣,后来学得精了一些,就打算去德国念硕士了。
霍敏了然地点头,说正题:“这幅画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因为它的价值,这些年时不时就会引来一些盗窃贼,所以只能将它封存至此,我很遗憾世人无法见到它的美丽,所以这次才邀请你们前来。”
她说的很客气,实际上应该是集团董事长拜托了多次,才有了这次机会。
白钧言侧头看着画。
在灯光下的巨幅艺术品,睡莲只是安静地漂浮在蓝紫色的水面上,永恒的吉□□花园凝固在了此刻的时间里,白钧言完全挪不开目光,甚至忘了要说什么。
霍敏问:“它很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