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爸爸(1 / 5)
闻炎心想明明每次都是靳珩耍流氓,怎么弄得好像他思想不纯洁似的,不经意翻了个身,结果没成想床铺发出吱呀一声动静,身形一僵,立刻不敢动了。
靳珩把作业收进文件夹,语气纯良无害:“不好意思,床有点旧。”
闻炎心想我看出来了。
靳珩的校服外套原本搭在床边,因为晃动,呲溜一声滑了下去,闻炎随手捞起来,结果发现地上掉了一个小纸团,捡起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学杂费的表单。
靳珩没注意到,他背对着床,正站在书桌前整理书包。
闻炎看了他一眼,把纸叠回去,重新塞进口袋,外套轻轻搭在原位,拉链发出一声轻响。过了那么片刻,闻炎拿起手机重新打游戏,随口问道:“你在外面有工作吗?”
靳珩换了睡衣,往床边走来,身形颀长清瘦:“暑假打算找兼职。”
闻炎关停游戏,皱了皱眉:“正是升学的关键时候,不适合工作,暑假还得补课。”
崇明补不补课不清楚,但按照历年的传统,六中肯定是得补的。
靳珩对学习这种事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躺上床,不期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他关掉灯,身上洗澡后的潮湿和沐浴露香味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明显:“到时候再说吧。”
闻炎把手垫在脑后,闭眼道:“有什么事和我说。”
事实上,他是个笨嘴拙舌的人,这种时候就难免显现了出来,却做不得假。
那天体育课的时候,闻炎和靳珩坐在一起,不少人都看见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许忌惮,最明显的大概就是庞一凡。
不知道闻炎做了什么,一夜之间,庞一凡就从斗志昂扬的公鸡变成了心惊胆战的过街老鼠,这天靳珩下课坐在位置上,眼前忽然洒落一片阴影,抬眼就见庞一凡战战兢兢站在自己桌前。
靳珩手里拿着一瓶水,他把盖子缓缓拧紧,情绪滴水不漏:“有事?”
庞一凡看他的眼神很复杂,既恨且怕,隐隐还带着一股憋屈,垂落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脸色涨红,气势十足的憋了半天,才勉强憋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细弱蚊蝇,如果不是靳珩睨着他的唇形,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靳珩把水放回桌上,靠着椅背端坐的样子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城府,那双遗传自母亲的眼睛使他看起来干净异常:“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靳珩看起来并不稀罕他的道歉,笑了笑,让人后背发寒:“声音大一点。”
庞一凡闻言胸膛起伏不定,这是他暴怒的前兆,但不知为什么,又生生忍了下去,顶着周遭异样的视线,重新说了一遍:“对不起。”
这次清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