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一)(1 / 7)
老实说, 这种乍一听好像有个什么惊天大秘密的话,根本不会找人当传声筒,都得当事人面对面, 在避人耳目的情况下才会问出来。
像燕绥之这种随随便便找人传话的, 实在少见。
管教头一回见到这种律师, 吊起一边眉毛,用一种一言难尽又好奇万分的目光瞄了燕绥之一眼, 过会儿又瞄一眼。这么来来回回瞄了好几下,才摸着电棍道:“就带这句?”
“对, 谢谢。”燕绥之放下杯子,起身便朝外走。
临到出门前, 他又想起什么般补充了一句, “对了,如果他根本等不及明天, 吵着闹着今天就要见,那帮我提醒他一句,我只听真话。”
管教:“……你认真的?”
刚刚还碰了钉子, 这都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幻象对方吵着闹着求见啦?做梦比较快吧……
燕绥之半真不假道:“当然是开个玩笑。”
管教皮笑肉不笑地意思了一下, 算给这年轻律师一个面子。
实习律师被赶鸭子上架的不少, 这种风格的他头一回见。怎么形容呢……就是对方表现得活像一个看守所的常客。
这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
管教又盯着燕绥之从容的背影看了好几眼, 心里直犯嘀咕:现在刚毕业的年轻人心态都这么放松的吗?被当事人拒之门外不生气不着急?
他默默思索了一下,觉得要么是自己长得不够有威慑力,太和蔼了, 没能让对方体会到看守所的真正氛围。要么是对方怕露怯强装镇定,出了看守所就该找一个墙角蹲着哭了。
他比较倾向于后者。
于是他看向燕绥之的目光渐渐含了点儿同情,直到燕绥之转过长廊拐角,随着吱呀的铁门声彻底离开。管教才耸着肩冲另一位搭档道:“估计要哭了。”
搭档看了眼时间,“肯定的。原本安排给他们的会见时间有一个小时,这才十分钟,喏,全浪费了。出师不利,谁受得了。”
“你继续转着,我帮那个可怜的实习生传个话。”
事实上燕绥之从看守所的大门出来后,还真没立刻离开。
当然,他也不可能蹲去墙角哭,而是在对面找了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咖啡,非常淡定地坐下了。
智能机嗡嗡地震了起来,接连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他点开一看,一条来自于菲兹,两条来自于洛克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