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鱼目亦笑我(2 / 7)
宋回涯听着那半损半夸的话,一时间哭笑不得。
严鹤仪刚张开嘴试图辩解,梁洗先行不耐烦地冲他一喝:“住嘴!”
她上前拎起少年的后衣领,不顾后者反抗,提着人往外拖,态度强硬道:“你若是不相信就自己走,我们这里可不会有人要留你。”
少年被扯动
伤口,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梁洗吃了一惊,借着光色才发现这小子脚底蓄了一地的血,将他翻到正面,在他腹部发现一处深可见骨的刀伤,竟是生生忍着一声不吭。
严鹤仪幽幽吐出一句:“梁洗你不得了,你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梁洗顿时有些惊慌,探了探对方脉搏,几次才摸到微弱的跳动,镇定心神道:“得找大夫。”
她从包袱里拿出干净的布条给人包扎,见宋回涯还一动不动地站着,影子长长罩着少年身上,气愤不过道:“你这也叫救人?你是直接搬了半副棺材回来吧!”
宋回涯说:“这座城里,没有能救他的人。”
梁洗摸出两粒伤药,掐着少年的下巴给他喂下,皱眉道:“什么意思?”
宋回涯说:“我是在县衙附近的街上碰到他的。”
梁洗脑子发胀,懒得思考,烦躁道:“说人话!”
严鹤仪摇了摇头,解释说:“衙门附近又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荒地,匪徒敢纠集妄行,说明百姓已习以为常。官府轻慢宪防,他们自然肆无忌惮。城里不会有医馆愿意收治这孩子的,毕竟连衙门都不敢管。”
宋回涯补充说:“衙门的后院被人烧了。官府里不剩一名差役。”
严鹤仪醍醐灌顶,终于将多年前听过两嘴的传闻与这地方对上号了:“我曾听人聊起过,自打十多年前盘平城里烧死过一个县令,来此地赴任的官员,便纷纷跟着了邪似的,善终的少,枉死的多。”
宋回涯在桌边坐下,纠正道:“不是烧死的,是被割首。”
严鹤仪抽了口凉气,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
梁洗站起身,擦干净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知是在说谁:“荒谬。”
“水深流急嘛。”宋回涯点点下巴,示意道,“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不会就此作罢,我奉劝你,连夜带他出城,不定还能保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