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鱼目亦笑我(4 / 6)
宋回涯:“哦……这样。那与你无关了。”
梁洗耳根难得清净,怪不习惯的,侧了个身,望向桌旁的严鹤仪,消失许久的良心里生出些微不足道的师徒情,粗糙地关心了句:“往日舌头跟成精了一样,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我与你是白费口舌。”严鹤仪高冷地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她,“别说是成精了,我就算是舌灿莲花,你又听不进半句。”
梁洗想起他唇角新长的水泡,善解人意地道:“也好。你话多得嘴皮子都磨破了,好好歇歇吧。”
“你——”严鹤仪倏然回头,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在抽痛,凄厉吼道,“梁洗,你早晚要把我气死!”
他眸光下斜,发现季平宣已经睁开了眼睛,惊道:“你醒了啊?”
梁洗弯下腰,确认少年不是回光返照,钦佩道:“你小子,命可真大。祖坟冒过青烟吧?”
季平宣目光涣散地盯着床顶的雕纹,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梁洗伸着一根手指在他眼前近距离摇了摇,才眨着眼睛,循着方向转过来。
宋回涯托着下巴,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眸看着他,慈和笑道:“你一直在叫我名字,叫得我都心虚了。找我是要做什么?”
季平宣屏住呼吸,想坐起来,又被梁洗按着肩膀推了回去。
他等了几年,才做到这一个美梦,心中不觉起伏,可眼泪已不受控地泛滥,不管真假,从衣服夹层里取出信件,颤抖着交到宋回涯的手上。
宋回涯狐疑接过:“什么东西?”
“我爹——”季平宣喉咙发不出声,清了清嗓,才能吐出几个字,“证据——冤枉!”
梁洗糟心道:“你有证据,也不该交给宋回涯吧?她自己还罪名加身,泼天的黑水洗不干净呢。不如找我。”
季平宣只注意着宋回涯的表情,听不进旁人的话。又朝她推了推,恳求地叫:“宋回涯。”
宋回涯审慎地打开,做足了准备,看到的一刻还是愣住了,视线从上之下,又从下至上扫了数遍,然后复杂地盯着少年。
季平宣坦然失色,仰起脖子,面皮抖动着问:“怎么了?”
宋回涯抚平纸张边角处的
褶皱,手指按在因血迹而模糊的笔墨上,委婉问:“你有给别人看过这封信吗?”
季平宣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