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4)
第17章
第十七章
李甫隐执意跪着(),皇帝便没再强求?()_[((),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甫隐,眸中神色变了又变,最终缓缓开口。
“现在,没有皇帝,也没有首辅。我与你,父对父,男人对男人,是一场平等的谈话。”
李甫隐抬起头,迎上了皇帝的目光,因为太后的缘故他与皇帝也算是自幼相识。他几乎见过皇帝作为皇子时所有的狼狈时刻,也见过他登临帝位之后是怎样的疑心病重。这些年来,李家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因为李家树大招风,也因为他们见证过皇帝最落魄的时候。
原本,李甫隐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皇帝却忽然情真意切的说了这番话,语气之中带着诚恳。
李甫隐不敢犹豫,连忙又垂下了头:“陛下言重了,罪臣不敢。”
皇帝嗯了一声,双唇微抿眸色深沉,似是在思索什么。
“那个不孝子有错在先,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绝不偏私。但你李家树大招风,难免会有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明面上朕还是不得不罚你。”一面说着,皇帝一面俯下身子凑近了李甫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扣一年俸禄,真听闻是你家二郎先动的手,那李恪行的官级降至六品吧。”
皇帝顿了顿,垂下了眼眸,又思索了一番,补充道:“至于沈达这个逆子,便禁足半年,罚没一年俸禄。”
李甫隐忍不住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便是相处了半辈子,他也无法猜测到这位多疑善猜忌的帝王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隔了一会儿,李甫隐朝着皇帝,重重叩首:“陛下,李恪行他受了伤,大夫说伤势过重,今后能否站起来尚不可知,您若是再降了他的官级,他必然心中郁郁。”
“此事是微臣鲁莽了,臣自请降职。但臣唯恐齐王殿下会因此怨恨臣,还请陛下庇佑。”
听闻此言,皇帝微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你想好了?”
“你家的二郎,可不是什么惊世之才,便是在朝为官也是个平庸之辈。可你贵为国公,又官至首辅,大郎如今也前途大好。”
“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不至于闹得这么严重吧。”
“你在逼朕送走他?”
李甫隐将脑袋叩在地上,额前磕出了一块红痕:“微臣不敢。”
皇帝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回了龙椅:“你有什么不敢的。也罢,就按你说的办,沈达养好伤便去封地,定国公府降为侯府,你和李恪行想必受惊了,便就在家好生歇歇不必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