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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乔过来禀报药已熬好的时候,庄明心正在后头小厨房指导钟大、钱喜两个厨子做菜。
她立刻叫崔乔端上药跟着,兴冲冲的去往东配殿。
有仇怨,自然是当场报了才痛快。
忍辱负重、来日方长什么的,不过都是无能的委婉说辞罢了。
进了东配殿明间,见陈钰沁歪在地平宝座上,额头上搭了块湿布斤,闭着眼睛直哼哼,很有些头风病人的模样。
庄明心笑道:“哟,妹妹病了不到里头歇息,却在这儿强撑着等姐姐来送药,姐姐我可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呢。”
陈钰沁哼哼唧唧的说道:“嫔妾才受宠若惊呢,嫔妾何等何能,让婉嫔娘娘亲自来送药?阖宫上下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人儿能有这荣幸吧?”
庄明心“呵”了一声,心想等你喝完了这碗黄连占九成九的“特效药”,再说荣幸不迟吧!
李连鹰花了两个金锞子,又打着同乡的名号拉了一通关系,才买通了抓药的医童,换掉了太医原本的药方。
一碗下去,便是不能原地飞升,只怕也三魂去了七魄。
她斜了崔乔一眼,说道:“赶紧把药给欣贵人呈上去,太医可说了,这药得趁热喝才管用。”
崔乔连忙上前,将托盘上的药碗端到地平宝座旁的高几上。
陈钰沁在绿蜡的搀扶下,“艰难”的坐直身/子,将药碗端到手上试了试,药温却是正好。
整蛊别人,自然是别个丑态越多,始作俑者越高兴。
反之,若被捉弄者无动于衷,始作俑者便竹篮打水一场空,懊恼不已。
故而她打算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喝干。
谁知才刚咽下去一口,就苦的五脏六腑都团了起来。
她“哇”的一声,将尚未下咽的第二口吐了出来,然后趴在地平宝座的椅搭上,干呕不已。
干呕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将脸上的脂粉给冲出一道道雨水滑落的痕迹。
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庄静婉这丫也忒狠了,苦成这样,只怕把太医院所有的黄连都搜罗过来了吧?
庄明心心里乐开了花,可惜没有相机或者手机,不然把这一幕记录下来该多好?
嘴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