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2 / 5)
赵宣令自两年前与叶微雨共患难之后,一夕之间生死都已看淡,又遑论世俗偏见。于是她顶着压力与父母坦言不愿匆忙成婚,虽也产生了争执,但到底达成心中所愿。肩上背负的担子轻了,心胸也就开阔起来,于桓晔的执念多年的感情也就释然了。
她心下轻快,便主动提议道:“若二位不嫌弃,我可以弹琴伴奏。”
赵宣令的琴艺汴梁无人能及,卫褚和傅明砚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灯影幢幢,北风呼啸着。
殿内两名身姿颀长的少年郎,手持长剑,动作时而飘逸如风,时而灵动如水,又有时而高亢,时而激越,时而沉静的琴音作伴,当真是一幅韶华灼灼之景。
......
冬夜寒冷,有桓晔看着,几位少年人也未玩乐许久,到皇城下钥前便各自散了。只叶微雨因着要探望太皇太后,就未与其他几人一道出宫。
老人家年事愈高,每日睡眠的时间就愈发的少。
叶微雨是亥正到的宝慈宫,陪着老人夜话小半个时辰,太皇太后才有了倦意回寝殿歇寝。第二日要上学,叶微雨就没多耽搁由着寻常在宝慈宫用惯了的宫婢伺候着梳洗了也很快就寝。
只她久不曾留宿宝慈宫,费了些时候适应,眼见着月上中天,她才有了些微睡意。
叶微雨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蚊子似的“嗡嗡嗡”地喊她,“阿不,阿不,阿不...”
只好容易入睡,她实在不想醒过来,可那人却耐心十足,不仅念咒一般的唤她的乳名,还一直拨她的睫毛行骚/扰之举。
叶微雨饶是不像桓允那般有起床气,也给气了个好歹,她愤愤的睁开眼,当即就要唤人进来将这扰人清梦的登徒子给打出去!
桓允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生怕招来旁人,压低了声音道:“阿不,是我!是我!”
叶微雨蹙着眉看他。
月华如水,从雕花隔窗流泻进屋子里。是以便是不点灯,也能看到对方的模样。
她盯着他半晌,而后拥被坐起来,确保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才道:“你怎的在这儿?”
“各处宫门都已关闭,你何时进来的?”
桓允不甚客气的坐上床榻,将叶微雨隔着被整个拥在怀里,笑嘻嘻道:“自然是斐宇带我飞檐走壁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