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9)
记忆里军校的日子总是炎热的,背景音是交错的蝉鸣声和哨声,穿着训练服的少年在夏日的操场上挥汗如雨,钟息那时总觉得吵。
现在住在军区,又觉得太安静。
料峭寒风吹进书房的窗子,吹动沉重的帘幔,霍司承的声音也掺了几分冷意,他说:“钟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一个解释。”
钟息感到深深的疲惫,他说:“你已经有主观臆断了,我的解释还有用吗?”
躺椅吱呀作响,霍司承徐徐起身。
金属手杖抵在手工羊毛毯子上,发出短促的轻响,他往前走了一步,声线近乎刻薄:“不管我的主观臆断是什么,你都该给我一个解释,毕竟我们还没离婚。”
看在霍司承失忆的份上,钟息勉强给出了解释:“我和照片上的人是旧相识,重逢了聊几句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句话里的每个字都是真实的,没有半字虚假,但霍司承不信。
“什么叫旧相识?”
“字面意思。”
霍司承还是不相信,他气急败坏地离开了书房。
钟息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年为了这件事反反复复吵过几回,钟息时常感到无能为力。他不爱的时候霍司承逼他爱,他爱了霍司承又不相信,他能怎么办?
该怎么证明爱一个人呢?
钟息在懵懂时期就遇到霍司承,有且仅有一个霍司承,这些年钟息一直被动接受他的汹涌爱意,没有其他经验可以借鉴。
钟息在表达爱这方面实在迟钝。
当天晚上,霍小饱没有哭着说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可能是感觉到霍司承生气时的信息素,他显得极为不安。
软软的小脸上全是泪痕。
钟息不能离开他片刻,玩具也不想玩了,奶粉也不肯喝,他紧紧抱住钟息的胳膊,抱着抱着还觉得不够,又爬到钟息怀里,搂住钟息的脖颈,哽咽道:“妈妈……”
小徐说霍小饱藏在窗帘后面,本来玩得好好的,还想吓霍司承一跳,结果窗帘一拉开,霍小饱抬起头就看到霍司承的冷脸,眼神也是冷冰冰的,看霍小饱像看陌生人一样。
钟息把他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饱今天被吓到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