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石室(1 / 7)
啪。
房门紧紧关闭,窗外风止,这原本狭窄的房间更显幽暗,不通不明。
满室寒梅香。
床帏散下,发上唯一的木簪也已拆掉,怀梦草被捏做粉碎成屑,此时此刻,这柔软床榻上,再无一件利器。
就连她本人,也被封住经脉,无法运气。
花又青动弹不得。
她感觉傅惊尘已经疯掉了。
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入魔了。
从小到大,在花又青认知中,人生气时候的表现大同小异,无论是大师姐、二师兄,还是说三师姐四师兄七师妹小师弟——
无论是谁,在愤怒的那一刻,都是提高声音的争吵,失控的表情,或脸红,或懊恼,或情绪激动地拍桌敲碗砸盘摔筷子。
歇斯底里,高声斥责。
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气。
没有一个人如傅惊尘这般,镇定,死寂,沉静。
如深山老林中一口荒废的枯井,投一枚石子进去,听不到任何动静。
花又青先前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傅惊尘,如今看,也是她过于浅薄了。
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熟悉他,却要比想象中更怕他。
六年的兄妹相称,麻痹了她的警惕心。
傅惊尘没有封住她的声音。
当被他放在床榻之时,花又青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子:“傅惊尘,你不能这样,我、我——”
“你又如何?”傅惊尘俯身,他触着花又青的额头,现实,梦境,此刻要融为一体了,她额角有热出的汗,打湿了那一片绒绒的、新长出的小碎发,像被雨水打湿的蒲公英,他问,“你能如何?”
幽冷的梅花袭了花又青一身,好似浩浩荡荡千万树的梅花落满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