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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则却并不害怕,径直走到了床榻之前,拿着一粒药丸喂给田蚡,同时拿出两张符咒,直接拍在床榻头尾,吩咐身后的田恬,“还请公子拿一碗水来,让君侯饮下。”
田蚡转头,亲自去倒了一碗水来,曲则伸手接过,往水里扔了一张符咒,片刻后让田蚡喝了。
田恬用帕子将田蚡嘴边的溢出来的水细细擦了,拿着披风盖在田蚡背上,便见田蚡好似忽然回过神来,不再乱喊乱叫,只像筛子一样抖着,冲过去扑在床榻边上,抓着曲则的衣摆,痛哭流涕道,“天师救我!窦婴的鬼魂就守在我的床头,日夜监视着我,就要取走我的性命!”
这已经算是田蚡这些日子最为清醒的一次,可说出来的话却仍是让人不敢相信。
曲则却是面色难看,神情沉重地看了一眼床头,语声低沉地道,“君侯所言,诚然如是。公子,确是魏其侯之鬼魂守在君侯床头!”
没有一个正常人听见面前站着一个鬼魂能够毫无反应的。
武安侯府的两个奴仆,管家,乃至于田恬都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往外面曲则身边躲了过来。
没有惊慌失措地往外跑去,已经是他们极为衷心的表现了。
田恬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颤抖的双手,不稳的声音仍然泄露了他的恐惧,“天师既然知晓魏其侯……..魏其侯在此,能否将其…….”
他根本不敢说出剩下的字。
曲则当然明白田恬的意思,只是他的面色却更加难看,摇头道,“驱鬼之术,仆知之甚少。世间巫师之流,又多为招摇撞骗。”
“那阿翁要……..” 田恬急得眼眶通红,几乎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曲则已经是他们结识的,最有本事的一位方士。连曲则都毫无办法,岂不是在说,自己阿翁必死无疑?
“仆没有法子,不代表文锦居士没有法子”曲则垂眸,面色凝重到了极点,“此番仆与君侯谋划之事,本打算除去皇后及腹中胎儿。不想哪里出了差错,魏其侯丧了性命。既然已经有魏其侯暴毙在前,皇后此刻定然是没有大碍的。”
田恬的脸上蓦然迸发出了一丝怨毒之气,“天师是说,阿翁此病,皆是因为皇后所害?皇后所谓的昏迷不醒,皆是做出来,给诸人看的幌子?”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