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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宋芷林醒过来时, 只觉得头脑隐隐作痛。
她眼睛干涩,一时还睁不开眼睛, 躺在床上翻过一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之间,这枕头上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感觉像是置身于刚下过雨的草坪之中。
窗帘是白色的玻璃纱,透过窗帘,温暖的阳光已经洒在了她的脸颊上, 提醒着她时间已经不早了,是时候起床了。
宋芷林浆糊似的思维渐渐清晰起来, 她昨天晚上在做什么来着……喝酒, 对的,她喝了不少酒, 所以才会有这种宿醉的感觉。
宿醉?
猛然间,宋芷林睁开眼睛,看见了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这里绝不是她家。
这是间装饰得颇为温馨的小公寓,玻璃窗很大, 几乎占了半面墙壁, 上面挂着奶白色的玻璃纱, 以便让阳光可以透进来,窗下放着柜子,柜面上是几盆绿蔟蔟的花草,显得生机勃勃。
她睡的这张床尺幅微妙, 一人睡稍显宽阔,两人睡却又有些挤了,床头只有一只枕头,灰色的,条纹花面,贴着皮肤的质感倒是很好,身上的被子是成套的,如羽毛般蓬松柔软,整张床舒服得令人不想离开。
这是哪儿?
宋芷林有些疑惑,坐起身来,才发觉房间里还有一张沙发椅,老式的,可以供人躺卧在上面,但绝不会舒服。
那上面正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还有一半被踢到地上去了。
颜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脑袋搁在沙发扶手上,紧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是了,她几时睡过沙发,受过这种苦。
宋芷林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她的心本来是一层又一层的坚冰,如同北极的冰山一般,永世不会融化,但颜殊这张不安稳的睡脸,却像是一柄刀子,直接在她的冰层上划开了一个角。
听见她下床的动静,颜殊跟着醒来了,她从沙发上坐起,仍旧抱着那只抱枕,语气不怎么好,说道:
“你起来了?冰箱里有牛奶和鸡蛋,自己做个早餐吃吧。”
说罢,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那张床,啪嗒一声倒在床上,发出一声长叹:
“还是床舒服啊。”
宋芷林端着杯牛奶,将另一杯牛奶放在小茶几上,问道:“你昨晚睡的沙发?”
她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喑哑,有种伤了喉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