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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名熙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那天寒冬腊月,漫天飞雪,呼出的热气马上便结冰化白。
他只身在学校内的机房赶单子,学校没有几个人滞留,基本都回家过年。故名熙仿佛被遗弃的孩子,孤零零的在学校住,所幸宿管阿姨怜爱,他的宿舍并没有断电断水。
“你怎么没走啊?”
她在橘色温暖的灯光下,露出惊讶的面容。大概是没想到男生宿舍还有人,那张好看的脸颊上,还藏着几分强装镇定。
然后她就看到了他桌子上成堆的泡面盒子。
数不清了,后来是她次次带饭过来后匆忙离开的身影,还是她总是晚上打来电话抱怨,撒娇说一个人提不动两壶热水,还是说……她趴在电脑前,惊呼哇你好厉害噢的样子。
她总能奇怪的照顾他孤高的自尊心,脆弱的面子,以及残缺的灵魂。
也好像不畏惧被他毒舌刺耳的言语所伤,能看穿他满是刺的外壳下的那颗弱小的心。
怎能让他不心动。
一觉梦醒,看到的是纯白又冰冷的住院部病房。
护士小姐戴着口罩俯身而来,将故名熙手背的针管拔掉,冰凉凉的棉签擦拭过后又贴上医用胶带。
故名熙偏头问她,“有人来过吗?”
护士小姐头也没抬,“没有。”她在认真的收拾空掉的输液瓶子,腔调里带着几分玩笑,安抚故名熙,“这才几点,要来人也得晚一会儿吧。”
故名熙没有说话,重新闭起眼睛。
“你要再睡会儿吗?”
“嗯。”
护士贴心的把门关上,带着推车离开病房。
栗颜睡了一整晚,可能是睡的太多了,她醒来后浑身酸软无力,在床上瘫了好久才坐起身来。
许翩翩在下面吃东西,看到栗颜醒了抬起头:“洗漱洗漱下来吃饭吧,你睡了那么久肯定饿。”
“嗯嗯。”饿肯定是饿了,栗颜下梯子都费劲,差点摔下去,还好柳星眼尖忙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