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子夜5(3 / 4)
白小婷也讲,“那天相亲相爱,这几天又有仇了,又见不得对方是不?我看就得叫邱阿姨拿了皮条来,再追着子夜打一顿,你两才能好好拍个照。”
众人哄笑起来。
最后还是子夜主动靠过来,像抱一截笨重木头一样将陈纵搂进怀里。
陈纵整张脸埋在他胸口,有了掩蔽,明目张胆地心猿意马:他看着清瘦,没想到怀里这么有安全感。脸烧到耳根,别人统统看不见。
只有子夜看见,故意讲,“你不将脸露出来,别人以为我同谁拍结婚照。”
陈纵耳朵更烧,大叫:“不露!”
“那你看我。”子夜笑着讲。
“不看。”
“我是抱了个桩子吗?”
“你才桩子!陈子夜,字庄子!”
……
闹到最后,摄影师也没抓出个好照片,暗叹自己技术大跳水。幸好王叔也没怪罪,抱了周姨劈的西瓜出来待客。
陈纵与子夜分了只瓜,一人半只,坐到屋檐下躲太阳。
子夜勺子舀,陈纵徒手掰,这时候两人性情上最大的差异就显现了出来。
陈纵仍无法直视他,一看到他的脸就要爆笑。
瓜吃到一半,子夜又想起追究那个问题,凑近前去拷问陈纵:“我长得很滑稽?”
陈纵被他盯到浑身发毛,偏过脸,拿手推他,叫他走开,笑着嚷嚷,“你不滑稽,我滑稽。”
正在调试镜头的摄影师趁机抓拍下这一幕,将相片放大,脸上渐渐带了得意的笑。
金叔王叔周姨凑过来看,都说好!
白小婷看到,也说,这张好这张好!
众人都说好,那必然是极好极自然的照片。两人也总算有了一张像样的合照。子夜第一次有了物欲,见到照片,主动跟摄影师讲,这张可不可以多印几张?那张照片于是一直跟着他,跟着他换了几次学生卡卡袋,跟着他去了许多地方,又一路从学生卡袋换成钱夹。
子夜不学文了,也尽量克制自己,很少写作。因为一写,邱阿姨便觉得他断不了念想,便会神经质地大闹一场。子夜的情绪少了宣泄出口,大部分时候便只好画画。工笔花鸟素描,寥寥几笔,栩栩如生。他的画和他的文字风格很像,皆如刻刀,言两语,笔两笔,直击人心,有种大道至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