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罪与罚(3 / 4)
容渊抬步绕过几人坐在凳子上,抬手端起未喝完的米粥,片刻又面无表情的放下。
容月出望着容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有些忐忑开口,“父皇,今日您这是?”
“来人,将白杨压到朕面前,打一百军棍。”男人睨了一眼少女,冷冷的吩道。
霎时间,一堆人将白杨压着跪在容月出与容渊不远处,其中一人踢了一脚白杨的膝盖,白杨瞬间便被压着趴在了地上被打。
“父皇,您这是作甚?白杨有何之错?”容月出跪着走到男人身侧拉住他的袖袍急急问道,“还请父皇明示!”,她同时暗地里给趴着的白杨使眼色,示意他求饶,但少年只望了她一眼便低下头不语,如初见时那般面无表情。
“圣上,求你饶恕白杨罢。”阿梨瞧见片刻间白杨被打的血肉模糊,连忙磕头出声求饶道,几息后额头便被磕破渗出了丝丝血迹。
容渊不为所动,一双狐狸眼望向远处,淡漠道,“来人,掌嘴。”
闻声几人来到阿梨身边,一人抓住她的长发,一人用长板用力打她的嘴,仅一下便被打的除了血。
容月出想起身冲过去拉开那几个侍卫,却被涌上来的其他人死死摁住,连一旁跪着的池荷也被死死摁在地上,容月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被行刑,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父皇,求您饶了他们罢!儿臣知错了。”容月出艰难的将头磕在地上,额间已然红肿一片,渗出血丝,“求您,父皇,求您!!”
容渊仍淡淡的望向远处,对于少女的认错不予理会。
瞧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白杨,容月出‘砰砰’的磕头,泪水混着血水混染一片,显得少女无比的狼狈不堪,她趴在地上哭的浑身无力,整个人宛若死狗般,心中对容渊充满了惧怕,这便是杀人不眨眼的帝王,这便是吃人的时代。
不知过了多久,容渊修长的手一挥,几人终于被放开,白杨与阿梨早已昏死过去,少年的背已经烂了,鲜血流了一地汇在一起成了一大摊血水,阿梨则是被昏过去时便没在动手,容渊弯下腰,伸手捏住少女脏兮兮的下颌,抬起她的脸面对自己,淡声道,“若是他自己没挺过来那便是他的命,亦是你自己亲手将他杀死的,阿月,记住了,公主便该有公主的样子,莫要妄想自己不该拥有的东西。”
少女轻启咬破的唇瓣,“为什么?”她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昨晚她让白杨教他学武,今日便被容渊打的不成人样,他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许学武,可是为什么呢?少女一直紧紧攥住男人的衣袖。
“阿月,莫要得寸进尺,你只需做好你的逍遥公主,跟着阿旭学好琴棋书画便可,吩咐下去,太医院不许给白杨疗伤,违者,斩!”说完男人甩开她的脸便转身说完拂开她攥着的衣角离去,带走了所有闯入者,徒留一地狼狈。
“公主。”池荷颤颤巍巍爬了过来拥住少女。
容月出退出池荷的怀抱,颤颤巍巍想要起身但却没有一丝力气,只得爬过去扶起晕倒在地的阿梨靠在自己身上,娇嫩的唇已然肿起裂开,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方帕替她擦干净脸唇上的血迹,才让池荷扶住少女,又朝一身血迹斑斑的白杨爬去,起身伸出手颤抖的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感到一丝微弱到呼吸,少年身下那摊血水浸湿了她的衣袂,晕染出片片红梅,“还好…还活着…,”她喃喃道,说完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下来便跌坐在地。
片刻后伸手捂住脸呜咽起来,阿梨疼醒过来瞧见想去扶她,但被池荷伸出拉住了她摇摇头便转身去太医院试试能不能请太医来,半刻钟后,池荷一人独自回来,站在不远处伸手默默拭去眼角的泪,“公主,婢子无能…上次的药也用完了…”
容月出望着她身后空无一人,慢慢垂下了头,颤抖着声音道,“不怪姑姑,只怪我一意孤行,害了尔等遭此横祸。”池荷想说些什么,嗫嚅半天只与阿梨去清理后背里的肉里的布丝,因容月出并不是擅长,便跪坐在一旁死死盯着少年,眼里满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