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清温志》 第二十六章 歹心(2 / 3)
“没这么想过。”
他还是晃了晃脑袋,依旧不认同张禅的这番话,反驳道:
“对于我这种数着手指头活日子的人来说,缅怀过去便是在毁掉以后,憧憬未来则是在磨灭曾经,走好当下的每一步就够了。
甚至连能苟延残喘到什么时候都是个未知数,说不准儿明天就死了。
哪有那么多心思?”
晚风更凉,将近酉时,李尺唤来一只黑鸦,放飞到琼林路头,借「共生」之法同享双目。
可见张家一众五人皆驰马而归,一匹匹血汗宝马尽是毛发棕亮,踏土扬灰似大军压境,一股狂风如螺席卷而来。
张安气定神闲地端坐在马鞍上,人似松柏巍然不动,只有马蹄带动身形。
李尺问道“张家主这是不知道我活着?还是怎么回事?”
“有过猜测,还无结论。只是我先一步料想到了你可能还活着。”他忽然怔住,释然道“当时小兰听到你陨落的消息时,哭了好久。”
李尺点了点头,横笛奏曲,琼林路两旁霎时间四伏凶兽,惊动天幕晚云,他仍旧踩着鸦群汇成的云梯游空。
本命共生,以五脏六腑哺养,尽作御兽时,人比空壳无异,不过一张锦丽面皮,以鸦躯作重。
望着五只蝼蚁回穴,李尺面仪逐渐癫狂,上回的事儿不解决,睡觉都睡不安稳,从借着「天道神罚」入行以来,这可是头一次吃瘪。
张家五人渐行渐近,他们也注意到了静待着自己的李尺。
张衍挡下张安,用下巴指了指空中,道“父亲,让你说准了,他还真活着出来了。”
张安不屑一笑,勒马而下,罡气护体,肆盛琼林大路,寒暄道“量天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李尺抽剑斫碎罡气,听着他说的话慢摇了几下头,脸上的笑仪仍旧癫狂,他攥着张禅的三颗元丹在手中盘玩,一切都不言而喻。
“张家主,能看出来这元丹是谁的吗?”
张安瞬间顿在原地,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张禅的元丹,早就劝过他不要顾及那些眷属,到底还是没能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