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1 / 5)
第五章
这是这辆火车的第一站,上车的都是知青,稀稀拉拉的坐在车厢的座位上,谁都没有攀谈的欲望,全都沉浸在离别的情绪里。
江又桃的这个位置没坐人,趁人不注意,江又桃把空间里的两床被子以及两套衣服拿了出来。
南方的冬天没那么冷,李秀琴想着要是结婚女方家也得准备棉被便没做那么厚,正好可以方便拿取。
她看了一眼郝菊香给她的袋子,里面装的都是吃的东西。耐放的玉米面白面馒头,炒好的咸菜以及路上吃的一些小零食,红薯干一类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手帕,她打开看,里面是一叠钱,有零有整,存放得整整齐齐,她数了数,有十块。
这年头的工便宜,一个农民一天上满公分也才两毛钱,要是遇到年景不好的,工价就更便宜了。
应家一家四口老的老病的病残的残,郝菊香跟应德兴月月都要吃药,家里唯一的收入就是应德兴跟应朝荣做木匠挣得那点副业了。
十块钱,他们得攒多久啊?
再看看应朝荣下车前递给她的小包,里面有两个精致的小木雕。雕刻的是狗跟猫,不仅精致还憨态可掬,上面没有一丝毛刺,刷了桐油后的木头入手润泽。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五的零钱,其中还有好几个一分的硬币,这应当是应朝荣所有的私房钱了。
加上应彩霞放起来的那十块,回一趟外婆家,她拿到了21.5,相当于一个临时工一个月的工资。
并不多,可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江又桃想,这笔钱她大概是永远不会用的,她会把它们珍藏起来。
这是除了院长以外,第一次有长辈给她钱。
她的心胀胀的、暖暖的也酸酸的。
火车摇摇晃晃,江又桃靠着窗户眼神呆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火车还在运行。
窗外天已经亮了,太阳从云层中羞羞答答地露出半张脸。
在这个年代坐火车无疑是遭罪的,从申城到哈省,从祖国的正东方到东北方,整整跨越了半个祖国,整整两千多公里的距离,在这火车时速只有120KM的年代,光算直线距离都要坐十几个小时,这还不算中途停靠的站。
刚想着,火车便鸣笛进站了,停稳后列车员走出车厢,提着行李的旅客们像沙丁鱼一样争先恐后的挤进来。江又桃身边的位置也坐满了人。她抬头看去,来的人是穿着白衬衣涤卡裤的三个青少年,两女一男,他们落座后嘴里的话就没停过。
江又桃听了一会儿,对他们的情况也知道了那么一丢丢,这仨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她们跟江又桃一样是知青。
等她们聊过一段落了,才想起江又桃。
“同志你好,我们是安省的知青,我叫张慧慧,这是我同学赵永兰跟我刘英俊,请问你怎么称呼啊?”这是支援哈省的知青专列,上这辆车的人百分之八十的都是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