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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阅微:“不过姥姥摔倒了以后,说了些话,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的什么?”
林阅微把那几个支离破碎的字转述了。
“不,在,不,爸?”
“对。”
“最后一个字应该是指的我外公。”顾砚秋沉吟了一会儿,说。
“前面三个代表什么?这应该是一句完整的话中间的几个字。”
“不知道。”顾砚秋垂下头,两指用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说,“我不知道。”
林阅微抬手想安慰她。
顾砚秋低声说:“你说我这样值得吗?”
“什么值不值得?”林阅微手停在半空。
“我姥姥年纪这么大了,我一次次要去揭她的伤疤,把她害成现在这样。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去找一个答案呢?我父亲那么瞒着我,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牵连甚广,及时止损,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我不知道。”林阅微顿了顿,回答道。
顾砚秋垂下了眼睛,苦笑了下。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注],她自己都找不到答案的事情,为什么祈求从别人那里能得到肯定。
林阅微说:“不过……”
顾砚秋抬眸看她,唇色苍白,眼神从未有过的脆弱。
林阅微手指微蜷,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让她唇色变得好看一点。她垂了垂眼,正色道:“我对待做不做这类事情的态度,只有一条准则,如果不做,我会不会遗憾。如果答案是会,那我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不计后果。仅供你参考。”
“你只是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而已,我相信你也不是想征求我的意见,而是想让一个人告诉你,你这么做是对的,让你能够继续追查下去。”林阅微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轻声细语地说,“那么,好,我告诉你,你这么做是对的。正如你说假如我杀了人,你会完全尊重我的意愿一样,我完全赞同你,无论你做什么。”
顾砚秋和她对视了几秒钟,眉梢忽然轻松地一挑,仰头一口气灌了半瓶水下去,那开瓶子的时候,唇角的笑容带着透亮的水珠:“你说得对。”
林阅微让自己的视线从她嘴角离开,和她碰了一下矿泉水瓶,笑道:“干杯。”
顾砚秋说:“我干了半瓶了,该你了。”
林阅微笑:“我没有那么渴,也没烦心事。”她浅浅地抿了一口,举了举瓶子,当作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