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来当我的妹妹吧(2 / 3)
堂兄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其实一直很孤独吧……
独自住在偏院里,因为不良于行几乎不怎么出门。往日那些曾经仰望过他嫉妒过他的同窗改了嘴脸,刻薄嘲讽,嘲笑着他是个瘸子。
哪怕是在谢家被谢太傅庇护着,有谢怀瑾在,恐怕他的日子也不算顺心。
父亲早逝,母亲强行给他灌下剧毒,随后自己一根白绫悬梁自尽。长杳难以想象谢容远被救回来时,发现自己双腿残废再也站不起来时,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住在那间偏院里想着什么。
是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还是对现实感到痛苦与绝望呢?
偶尔,长杳路过偏院会看见谢容远坐在厅堂里走神。
他就静默坐在母亲吊死的那根房梁下,一坐一天,无人得知他的心理活动。
让长杳感到震撼与动容的是即便历经世间坎坷沉痛,他依旧保持着骨子里那份从容,宠辱不惊。不堕落,亦不自轻自贱。
或许他本身就没什么争名逐利的追求,在三清观里当个知观,已然满足。
相比之下,长杳则没有这样的风骨。
她痛苦得要命,根本无法纾解。唯独内心被仇恨填满时才会觉得这具空荡荡的躯体变得充实,她需要以恨意作为养料活着。
青年轻轻笑了几声。
“每次教你写字的时候,总感觉岁月总是很轻缓。”
她回来之后,他平淡无趣的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麻烦的小丫头。
她写不好字,做不出文章,诗词也背得磕磕绊绊,气急败坏的时候会把纸揉成一团。会撒娇的叫着堂兄央求他在谢太傅面前帮自己作弊,会坏脾气的将墨水悄悄蹭在他衣袖上。
这让谢容远产生了一股奇妙的被需要的感觉。
灰白世界,逐渐变得鲜活。
长杳不太明白自己的存在给他带来了多少意义,她只是觉得谢容远就像是一片单薄的剪纸,与众人格格不入。她下意识的想要将他扯进虽残酷却不失美好的现实里,好不至于被风吹散。
小姑娘翘起嘴角,如数家珍的掰着手指头。
“堂兄可厉害了。会画画,会作诗,会写文章,字迹就像书上拓印下来的那一完美工整,最重要是——能跟裴韶那种坏心眼的变态交好,这是多么恐怖的亲和力!”
“杳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