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贝尔湖上的冰与火（1 / 2）

华彩的灯光映照出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如果不是墙上挂的璀璨发光的大马刀，旁边架上挂着包浆岁月留痕的雕花的马鞍，光看房间正面摆放的黄花梨罗汉床，真丝绣被，和绫罗帷帐，外人真以为这是夏帝治理下的一个藩王寝宫。

罗汉床的左边床头是一把马头琴，右边有一架古筝，都呈放在红漆鎏金的松木柜子上。细心的人会发现北面墙上嵌入一块石碑，上面阴刻四行字，但是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也不能悟出这四行字的真正意义。房间的主人把它嵌在这面墙上与其说是保留一个秘密不如说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这里是色解楞台的地下秘宫，阴山山下二百步。外人不知的是，从这里再往西一里地就是格楞河的支流地下暗河，暗河连通北面的格楞河干流，浩浩荡荡流向贝尔湖。但是这一里地的距离和走向只有曼格斯知道，这是他用三角测地法计算出来的。色解楞人在大草原上驰骋无人能及，契人在崇山峻岭里穿梭不留痕迹，哈捏人在江河湖海里游刃有余但只有曼格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观星，测数，面相，炼金，疗毒无所不能。虽然曼格斯知道这里离暗河不远，但是中间隔着花岗岩石层，好多年来他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有找到一个通道，直到一个月前。如果应验，就在今天晚上。

曼格斯于是陪着色解楞台摆脱尤黛的纠缠，一起下到这个地宫密室里。在等待的空隙间，色解愣台来到这块嵌入墙里的石碑前，矗立良久，陷入了沉思

二十年前，年轻的色解楞台受父王的敕令带领两万色解楞军翻越阴山，驰援刚刚与之结盟的东北边的夏朝，以回击白毛人的入侵。缘起“新元”岁首，白毛人趁夏人家家户户喜庆过节之时一口气打到大都京华城边，如果翻越长城，大都就岌岌可危了。年轻的色解楞台在夏朝拜过军师，对夏人军事部署一点就通，接到传书后，色解楞台也来了个“围魏救赵”。大军从阴山一路而下把白毛人的门户之城，位于贝尔湖西岸的托卡里夫城很快拿下。按照色解楞人的习惯，城垣攻破，金银财宝由士兵门自由掠抢。白毛人急了，急速抽回一半的军队回攻托卡里夫。京华大都的夏朝十万大军西出居庸关，很快将白毛人从长城脚下赶回大漠，一路驱逐至贝尔湖边。

尽管已经立春，此时的贝尔湖上还是厚厚的冰，远远望去，湖岸边的山岭还是白皑皑一片。白毛人溃败回来了，大批的残兵，缺轮子的车辇，受伤的驴马，和破损的毡房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断后的白毛军是其精锐之师，里面少不了让军人闻之色变的可萨卡骑兵，尤其是打了败仗的可萨卡人报复之心极其强烈，尽管打了败仗，战神余威还在。这就害苦了色解楞台。

当他的士兵门得知包括可萨卡骑兵的精锐要退回托卡夫里时，士气已经失去了一半，个个面有惧色。

“可萨卡骑兵是战神，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帮夏人拿下托卡夫里已经做的很多了，赶快回撤吧，免得自讨苦吃！”

但色解楞台年轻气盛，帮人帮到底，他不想在夏帝面前显得畏畏缩缩，这不是伟大的色解楞台后代的风格！但是他的副官参谋们没有一个有好的计谋能让色解楞台军在夏人的大军赶到之前把可怕的可萨卡骑兵阻挡住。

这时，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名叫曼格斯，前一年才从亚雷山大阿卡米德军事学院自告奋勇加入色解楞军营做编外参谋侍奉，弱弱走上来说他有一计可以破可萨卡人。曼格斯在色解楞台的耳边轻声说了一阵子，色解楞台马上叫来伙房士官，问道：

“我知道我们带来的食物不够新鲜，你们与托卡人在贝尔湖里捞鱼，容易吗？”

“报告殿下，说容易没人相信，但是知道门路的就不太难。”

“此话怎讲？”

“托卡人长期在贝尔湖冰层下捕鱼，知道哪里的冰层薄脆，易于凿开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