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卡斯托：中国有一句古话（2 / 4）

在华夏的传统礼制中，干脆把它确立为一条行为规范：‘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

但是正因为正木敬吾知道这句话，所以他才明白，这句话本身，就被有些人视为人类伪善的证据。

所谓“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故君子远庖厨，看到动物在被宰杀之前的挣扎和哀鸣，有道德的人会心生怜悯，不忍再下手，既然不忍心，那就远离吧，但我可怜你，不代表别人也可怜你，但我也只能管得住我自己。

这句话的表面上，好像是在说，‘君子’对于宰杀动物这件事情无能为力，但是实际上，一个很浅显易懂的道理摆在所有人的面前，所谓的‘君子’，也是要吃肉的。

‘君子’只是装模作样的闭上了眼睛，他选择了无视在现实世界里一定会发生的杀戮。

看着卡斯托，正木敬吾隐约感觉自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些等待宰杀的动物和‘君子’之间，某种意义上，其实也就和闪电人与人类文明的现状一样。

只要闪电人不对人类进行攻击，人类就不会选择消灭闪电人，但是最好的情况，也只是将闪电人送到宇宙中。

可是将闪电人送到宇宙中这件事情，和‘君子’闭上眼睛转身离开屠宰的场所又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狮子吃狼，狼吃羊，羊吃草，这是生存的本能，没有善恶之分，人吃动物也一样，这也是生存，这也没有什么善恶的区别。”卡斯托突然开口道，“所以‘君子’看到桌子上的食物，其实并不会有什么不安，因为那终究只是食物。

但是！不忍心不代表不杀，更不代表杀了也不吃，因为自然界的食物链就是这样，这和善恶没有关系，所以我不认为伪善的。”

卡斯托对于自己的行为也有过怀疑，但是最多也只是怀疑，他最终还是选择用驱逐的方式，让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他还有一段话没有对正木敬吾说，他不希望自己的认识，影响到了正木敬吾。

但是正木敬吾是什么人，他只是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卡斯托，就明白了对方的心里还有话没说，那就是，虽然人吃食物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人杀动物，却会受到内心的考验。

和已经上桌的食物不同，动物还在活蹦乱跳的时候，性质是不一样的。

有些人在宰杀动物的时候，是不可能去在意动物的挣扎和哀鸣的，有些人甚至会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和兴奋，

但是当文明发展了一段时间后，人在宰杀动物时或多或少会出现难过的情况，人会开始不忍心，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悲悯，这是一种仁慈，一种善良，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一种表现。

正木敬吾明白，卡斯托虽然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但是他却从未否认过，水野博士那样的人，对于闪电人的保护和同情，因为那是人类心中‘光’存在的证明。

“我可以用‘君子远庖厨’来证明自己的内心。”卡斯托看着正木敬吾，“我知道，这个道理并不能说服所有人将闪电人驱逐，但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答案，面对任何人的质问，我都能够做到问心无愧，我都能够自己完成内心的自洽。”

“但是你！正木敬吾，你需要自己找到答案，不论是选择驱逐，选择消灭，选择为他们尽心尽力，还是选择无视，你都需要找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找到那个和你内心意志统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