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识三国 第11章 血战求归路 上（4 / 4）

如果仅仅是面对五万鲜卑骑兵，而己方是一支列队完成，依托车阵的五千步兵的话，也是完全有把握战而胜之的。再不济，也可以打一场防守反击后，徐徐后撤或者坚守待援。

可现在的步兵并没有彻底形成战阵！

每一个步兵，打入伍那天起，就有老卒告诉他们队列和阵型的重要性，尤其是在面对骑兵的时候，战阵是以步破骑的唯一倚靠！

可此刻前方的武刚车还没有完全到位，后方的连弩车也还在调整，材官弩手没法在运动中操控蹶张和弩机。更要命的是右翼还有一个明显的缺口！

高顺所在的汉军左翼是最先调整过来的，可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卑人冲进了右阵，不断地挤压着中军，又从侧后方突进了前阵。

此时此刻，就算是后方的弩车调整过来，面对已经搅在一起，不分敌我的战线，也不可能再发射弩箭了。

右军司马和前军司马先后力战而亡。

在军纪的维持下，汉军虽然还没有全面崩溃，但绝望的气息已经开始弥漫，高顺所部的战士时不时地都在望着这位素有威望的屯长，有些人甚至握着长矛的手已经忍不住在颤抖。

高顺的大脑急速运转，分析着此刻的战场形势，他的眼光甚至很快跳出了眼前的战局，想到了更多的可能。

虽说这鲜卑部落号称是控弦之士十万人，可这并不代表他时时刻刻聚集着十万大军。

除了王庭直属卫队，和三部鲜卑各有一些相对较为集中的骑兵外，多数时候这十万大军都只是洒在草原上的十万个普通牧民罢了。

汉军此次固然是仓促出征，鲜卑人又何尝不是仓促应战呢？哪又可能真的聚集着数万大军以逸待劳？

尽管高顺只是一个小小的屯长，可出征之后，军中将校为了鼓舞士气，也曾告诉过他们，这次并不只是他们这一支孤军出征，还有两支友军在遥远的两翼分击东西部鲜卑。

三部鲜卑本就实力大致相当，如果各自迎战的话，他们面对的中部鲜卑最多也就能拼凑出三到四万骑兵。如果是这样的一种敌我数量对比，那么以汉军这一万步骑要想取胜是很容易的。

可现在的事实已经让高顺想明白了，对方并不是三部各自为战。

这位鲜卑大汗檀石槐显然有着极高的声望和威信，能够让东西两部的鲜卑人都先聚集到中部，拼凑了至少六万骑兵来进行一场以多打少的局部战役！

能做出这般抉择的檀石槐，其胃口必然也不低，吃掉了己方这一支军队后，很有可能会调转马头，沿途收拢零散的部落，再次袭击其他两支汉军！

即便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说，如果对方真有这般谋划，那倒是给自己这支步兵，留下了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高顺沉着地对周围看着自己的士卒们喝道：“二三子，军纪在前，没有军令，不得后退一步。今日之战，无非一死罢了！我等入伍，又何惧一死！”

“即便待会有下达军令后撤，也绝不可放下兵刃，丢盔弃甲而逃！我等步卒，最重阵型，分散而逃，必死无疑！而今之际，一切听我号令，或可死中求活！”

“诺！”

听到高顺这话，全屯士卒心中一紧，同时也暗暗多了一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