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嘶咬(1 / 4)
周鹤鸣没答话。
他的目光刻刀一般凿在郁濯面上,最后落眼至被郁濯攥住的衣襟,小腿蹬地猛地发力,腰身紧绷,将郁濯掀翻下去。
郁濯啧一声,借势化劲,侧身撑地看他,舌尖一点牙根,嘲弄道:“来啊。”
周鹤鸣扑身过去,想直接将人锁在地上,郁濯脸蹭着雪擦过去躲,被猛地摁住了后颈。
他瞬间反手去打,被周鹤鸣偏头躲过了,又立刻将双手握实,骤然间屈肘反套,生生锁住了周鹤鸣的喉咙,将他狠狠拽向自己。
二人霎时贴得极尽,粗重的喘息喷薄着热气,化作冬夜里四下弥散逃逸的白雾。
郁濯后颈处贴着这样热的气息,几乎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他偏着头朝后乜周鹤鸣,眼尾像是蓄着把锋利的小刀。他就着这个姿势,嘶哑着声音含笑问:“小将军,当真不知怜香惜玉?”
周鹤鸣厉声问:“你算得什么香玉!”
郁濯猛地动了,劈手就要打在周鹤鸣后颈上,却被周鹤鸣抢先一步卡住了喉结,他霎时呼吸不畅,喉管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耳畔听见周鹤鸣厉声低斥:“视人命如草芥,视道义如无物,你实在枉为其兄!”
郁濯忽然笑了,笑间喉头在周鹤鸣手间艰难地上下耸动,他就这样断断续续地问:“那怎么办呢?小将军今夜为他讨要公道,是想把我的脑袋送过去赔罪?”
这话分明是嘲讽,却莫名带着点不该有的莫名暧昧,水蛇一般缠住了周鹤鸣。
待周鹤鸣自怔愣中回神时,郁濯已经将反圈着周鹤鸣的手臂一点点锁紧了,两人胸背紧密相贴,心跳俱是如鼓如擂,麻劲儿同时窜上脊骨,眼前的天地几近混沌,什么都看不清了。
郁濯的声音像是远在天边,又像游萦耳侧,隔着层纱似的,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唯有朦胧的余韵颤在耳边。
“你敢吗?”
这话倏的刺破了那层纱,两人手下都愈发用力,空气越来越稀薄,这一遭缠斗几乎同时将对方逼近了窒息的边缘。
周鹤鸣忽然听见一声模糊短促的笑。
他猛地松开了卡人脖颈的手,将郁濯胳膊狠狠一掀,任其踉跄着滚到雪地上,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来。